命就难保了。”他举起空闲的右手,虚虚点了点两个方位,“基安蒂和科恩不就在那里吗?”
“啊呀~高中生侦探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你呢!”贝尔摩德轻笑着说着半真半假的夸赞,微微倾身贴了过来,同他紧紧挨在一起,大腿挨着大腿手臂贴着手臂。
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发出声冷嗤笑,他轻轻敲了敲耳麦,简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工藤新一松了口气。
他扭头,抵着他太阳穴的枪口移到眉心,他的手掌依旧稳稳握住没有安装□□的枪管,侦探勾唇露出个笑来,朝热情爽朗的咖啡店服务员问候:“真没想到安室先生居然会是组织的人,是我大意了。”
“啊,我也非常惊讶呢!”金发黑皮的男人回以微笑,不同于往日示人时亲切和煦,他的身上散发出和琴酒一般无二的杀气。
“波本,还不动手?”
什、什么……!
没等他思考出琴酒话中的含义,工藤新一就感觉自己的右手腕一痛,随之传来的是骨节错位的咔咔声,他咬牙急促地呼吸着,唇边挑起个讽刺的笑容,正要开口便觉眼前一黑,太阳穴传来的痛楚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强提起几分精力也抵不过大脑传来昏迷的指令。
终于,他无力地合上双眼向前栽去。
......
工藤新一苏醒时已换了个地方,被血液打湿的额发黏在脸侧,他费力地睁开眼望着眼前影影绰绰的几道身影,晃了晃脑袋试图缓解疼痛带来的晕厥。下意识抬手想要抹去凝在眼处的血痕,双手的挣动引的用于禁锢他行动的手铐咔嗒作响,右手软绵绵地垂下提不起半分气力。
真糟糕啊......工藤新一忍不住叹了口气。
鞋跟扣在地面发出发出清脆声响,工藤偏过头看向笑盈盈走进的金发黑皮的男人,“我是该喊你安室先生还是波本呢?”他语气温和,似乎是在问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波本,这是我的代号。”此时此刻,波安室透已完全卸下了伪装露出了恶人的嘴脸,“虽然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工藤君,请多指教。”
“以波本的身份确实是第一次。”工藤新一笑了声,他转目看向藏在黑暗中的男人,银色的发丝声这无尽的黑色中唯一的亮色,“所以你们没有直接杀掉我这个给你们组织带来麻烦的侦探反而是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活动了活动稍显酸麻的脚掌,抬脚向后踢了踢暂时作为禁锢之地的这间屋子里的承重柱之一。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但我隐隐可以听见几声海浪的声音,还有这里潮湿的霉味,以及不远处红色墙砖的排列顺序。”他意味深长地顿住,“我猜这里应该是某处海岛吧,或者说得确切一些——海猿岛,对不对?”
“真是精彩的推理,不愧是高中生名侦探!”波本面无表情的鼓掌,他停下动作,“不过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高中生侦探看着他们笑了起来,“我深有体会。”
下一秒,他的身子猛的一颤,低头看着右肩的血窟,帝丹高中的蓝色校服很快被鲜血洇染,
“呱噪。”
琴酒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工藤努力勾起笑容,不及开口就见那恶魔一般的男人手中拿着跟细长的针管朝他走来。
他心里涌起股不好的预感。
“这是硫喷妥钠,你也可以叫它吐真剂。”琴酒难得耐心十足地告诉了猎物接下来的游戏,“我很好奇,没有经过训练的你,可以撑多久?”
“别让我失望,大侦探。”
说完,他动作粗暴地揪住工藤新一的碎发强迫他垂下脑袋露出脆弱的脖颈,针头利落地没入他颈部的血管中。随着液体的不断注入,他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直到再也不动。
那双蓝色的眼眸也蒙上层浅浅的灰色,再也寻不见丝毫光亮。
福尔摩斯坠入了黑暗。
工藤新一漫无目的的走在白色的长廊中。
没有尽头,没有时间,只是不知疲倦地沿着脚下有且仅有的唯一一条向前走。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扇闭合的房门。
工藤新一停下脚步站在门前,只是这么站着已经感受都从门后传来的灼热,他伸手推开房门,火舌从他身体两侧侵掠而过,他忽然呆住了。
熊熊的烈焰在眼前燃烧吞噬,钢琴琴音奏起的《月光》回响在耳畔,工藤新一望着眼前燃烧的烈焰,一时竟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你怎么来了呀?小侦探。”成实医生弹奏着,侧头看着满身伤痕侦探无奈地停下弹奏,“你不该来这里,柯南君。”
侦探无谓地耸了耸肩,“说不定我已经死了呢。”
成实医生摇摇头,“还有许多人在等你回去。”他望着侦探湛蓝的眼眸,手指虚点了点萦绕在少年身周的荧荧光辉,“你瞧,他们都在等你。”
少年歪了歪头,永远都挂着自信满满笑容的那张少有的流露出几分违约的歉疚,“很抱歉,我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他踩着火焰一步一步走到钢琴前,修长纤细的手指按下琴键,流畅自然的接上方才断掉的曲谱,轻轻续上了未完成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