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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1 / 2)

云岫感觉到自己在一片尘土中急速下坠,这下落地距离似乎极长,她用尽力气努力调整身形,在触地的瞬间,还是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强撑着支起身子,努力去寻找其他人的位置。

这是一个三丈高的深坑,周围的墙面和地面都是青石壁筑造而成,散发着幽幽凉气,这个地方显然不是刚刚的爆炸形成的。

白婉蜷缩在不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云岫的心跳慢了一拍,屏住呼吸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活着。

从白婉失踪开始,每一件事情的发展都在云岫的计划之外,事到如今,事态的发展早已超出了她能够控制的范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萧清让走过来握住云岫颤抖的手,他的掌心温热,给人一种沉稳有力的安心感。

云岫如今知道了事情真相,面对萧清让这一颗赤忱的心愧疚不已。她宁愿这个人自私一点,不要永远像那个凤阳楼的小伙计一样,只知道毫无保留地对她好。

“我相信你了。”云岫回握住萧清让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容不得她二人温情片刻,魏帝走了过来。他身边两个侍卫武功高强,在他们的保护下魏帝自然是没受什么伤。

“你究竟想做什么?”云岫一脸戒备地挡在白婉面前,萧清让捏了捏她的手腕示意她稍安勿躁。魏帝见状冷哼一声,“等活着出去再说吧。”

难道这个爆炸魏帝也毫不知情?

洞口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有细碎的脚步声、有机械相碰的摩擦声,随着一群黑影晃动,突如其来的箭雨强劲有力,连绵不断地扑面而来。

云岫大惊失色,只来得及将白婉护在怀中。萧清让挡在她身前,随着密集的金属碰撞声,箭簇被萧清让一一扫落在地上。

连弩发箭轻巧,但人的力气毕竟有限。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箭雨仍旧连绵不断,可萧清让逐渐疲顿。云岫听见几声箭头入肉的闷响,刚要张口问他,却听见他急切道:“小心!”

原来是萧清让疏忽之中漏了一支箭过来,云岫挥手挡下。她捡起落下的箭羽一看,这箭的形制极为熟悉。当年潼安镇还是梁王属地,云岫偷偷跑去看驻军的演兵场时曾经见过这样的箭。

这群人竟然是梁王旧部。

萧清让分神之间,又是两声闷响,他吃痛地低呼一声。

云岫高声道:“我没事,你专心些别管我!”

就在坑中几人都要力竭之时,恍惚中听见有人轻松又愉悦地笑了一声:“停手吧,歇一会儿。”

箭雨随之停止。

一个人从洞口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刘富贵?是你!”

刘富贵似乎是很欣赏他们震惊又愤怒的表情,他伸手从旁边的随从手中拿过一柄弓弩,二话不说对着魏帝射了过来。

这只箭又快又准,看得出刘富贵的功力极高。

黑衣侍卫急忙将魏帝带了一把,擦身躲过,那只箭羽竟能直直扎进了青石块中。

魏帝暴怒:“刘富贵,你想做什么?!”

刘富贵又抽出一支箭,在手上摩挲把玩了两下,慢悠悠道:“魏帝晋王皆遇刺身亡,本王乃梁王养子,又有诛杀刺客之功,这皇位落到我手上也算是理所当然。”

“哈哈,你一个阉人,也做起了当皇帝的春秋大梦!”

刘富贵阴柔一笑,极其瘆人:“阉人又如何,我有了萧清让这个炉鼎,可以在这个位置上活上千年万年!什么子孙万代,什么流芳百世,有我一人足矣!”

云岫茫然地望向萧清让:“炉鼎?”

刘富贵放声大笑:“你不敢告诉她白一当年都做了什么对不对?那就我来告诉她。”

“刘富贵!”萧清让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想当年,我们的晋王在凤阳镇,白天伺候客人,晚上伺候主家,游刃有余,可是我们白将军的心头至爱,白将军的惊天修为可都是托晋王的福呢,哈哈哈哈。”刘富贵见萧清让极为在意的模样更是得意,他说到兴奋之处,笑得前仰后合。

云岫怔怔地看着萧清让,刘富贵的这番话似乎是有着比刚刚连弩飞箭更大的威力,那几支刺穿他身体的利箭他并未在意,而此刻...他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喉间发出断断续续地呜咽声,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云岫突然想起来一件并不相干的事情。那日她去晋王府寻求帮助,萧清让蛮横无理地强吻了她,那个吻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蛮横地激怒她,喂了她一口鲜血。

难怪她觉得自己功力大增!

没想到萧清让竟然是传说中的“炉鼎”体质。

“清让——”云岫心中酸涩,喃喃叫了他一声。原来当初那个瘦瘦弱弱的小男孩竟承受着如此巨大又难以言说的痛苦。她想起她向白东家讨要他时,他眼中明亮期待的光;她告诉陆朝一白东家只肯让他白天来摊子上帮忙时,他眼中晦暗不明,轻声说了句“已经很好了”;她想起每日黄昏,陆朝一与她告别时眼中的不舍与恐慌...

云岫觉得她的心在一瞬间空了一大块,汩汩流着鲜血,她忍不住伸手要去碰一碰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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