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道:“哥哥该不会是想去寻那雪姬吧?她可是肃王的心头好...”
“肃王的人?”李赟将信将疑,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难道他垂涎的这块肉其实早就落入了他人的饭碗?偏偏这人还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父亲要我嫁给肃王,我自然打听过,怎么会骗哥哥呢?”
李赟顿时觉得失望至极。
李芳慈又道:“不过,这楼里还有个姿容更胜的美人,哥哥没发现吗?”他们二人坐在二楼的包厢中,李赟顺着她指向大堂的手指看去,宾客如云的大堂中真的坐着一位绝世美人,她犹如一朵遗世独立的梅花,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李芳慈叫来小二,点上了一壶上好的茶水,唇边扯出一抹冷笑,等着好戏的上演。
李赟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云岫对面的凳子上,摆出一副自认为风流倜傥的模样,轻佻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不如陪小爷我喝几杯?”
云岫皱了皱眉头,她如今已经张开,姿容出众,遇见搭讪之人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像这样轻佻不羁的还是头一个。她不露声色地将桌上的酒壶拿到了自己面前,拒绝道:“承蒙公子错爱,我已有约在先,不能相陪,还请见谅。”
李赟闻言不以为意,他往云岫那边挪了一步,试图拉近与她的距离,他环顾四周,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挑衅的笑意,故意提高声音引起周围食客的注意:“美人儿,何必如此绝情呢?我李某人对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他的言辞夸张,颇有些表演的天赋,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云岫脸上闪过一抹厌烦和不耐,她立刻起身,转身欲走。李赟见状,伸手想要去抓她,口中嚷道:“别走啊,美人儿,我还没说完呢!”
“啪——”地一声,李赟的手在碰到云岫之前被她用剑鞘狠狠敲了一下,痛得他连连跳脚。他随即没了耐性,大怒道,“你算是哪根葱,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胆敢打我?!”
这边的动静引得周围人议论纷纷,有些好事者甚至开始起哄。李赟在众人注目之下越发来劲,继续耍赖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今日若是不跟我走,我就上官府告你恶意伤人,叫你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你方才说你姓李?”
“怎么?”李赟从鼻中傲慢地哼了一声,他揉了揉自己还在疼痛的手,心想着等他把人带回去定要她好好见识一番自己的厉害,这么想来,这女子的泼辣倒有几分别样的味道。
“呵,想去官府告我?”
“叫我吃不了兜着走?”
云岫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她慢条斯理地重复着李赟的话,每说一句便向他走近一步,李赟突然心里慌张了起来,脚步虚浮向后撤了一步,口中还装腔作势道,“我爹爹可是当朝右相,跟了我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自己家人想想!”
原来是李相的儿子,这一家儿女怎么尽是歹笋?云岫走到了李赟的跟前,声音冷若冰霜:“就凭你还不能将我怎么样,回去告诉你爹,这大魏还不是姓李。”
说完,云岫不顾李赟百般怒骂,提着他的衣领将他带到了长乐坊的门口,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长乐坊前有几十级石阶,李赟便顺着那石阶一路滚到了底。
一场闹剧过后,刚刚还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瞬间消散,长乐坊中又恢复了热闹,食客们就当是看了一场笑话,重新投入到之前的推杯换盏中,谁都没有注意到李赟的去向。
直到已经结束了表演的雪翎冲回了酒楼大堂,惊魂未定地失声惊呼道:“有人死了!有人死在后门口了!”
死的人正是李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