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节为他脱的衣服。
在明浊发呆的时候,夜十七手里捧着一套粗布衣衫走了进来,看见明浊发愣的模样,她嘴角的笑意更甚:“小和尚,这是老爷爷他们儿子的衣衫,你的僧袍破了,就先将就将就吧。”
明浊不知为何,他此刻竟有些不敢直视夜十七,缓缓闭上了闭上了双眼说道:“那替我多谢两位老施主了。”
“哦?只谢谢两位老施主吗?不谢谢我这位女施主吗?”夜十七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直接在明浊的床边坐了下来,如青葱一般的细指缓缓在明浊的脸上滑动,像是在描绘他的轮廓一般,五官的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夜十七明撩暗勾的做派,着实让才出世的小和尚有些心猿意马,明浊的静心咒又在心里反复默念,可是越是默念,他竟发现,心非但没有静下来,反而还越来越乱,心里也越来越烦闷,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小和尚,你说你要怎么谢我呢?”夜十七的声音极致魅惑,无意勾人,却让听者内心悸动不已。
明浊稳了稳心神,见夜十七眼里尽是戏谑之意,便也玩笑道:“那和尚我以身相许可好?”
夜十七本只是想要逗弄一下明浊,可哪知道这和尚还会开玩笑,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
“想得倒是挺美,”夜十七冷笑了一声道,然后又盯着明浊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小和尚,你的身体素质不错,昨晚一直发高烧竟然都没有烧傻。”
明浊一听,又想起了刚才自己的幻想,脸上不由地红了起来,夜十七看他脸红,以为是又烧起来了,用手背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只是这轻轻地触碰,明浊都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在那刹那间,瞬间凝固。
“没烧啊,怎么脸这么红,”夜十七轻轻皱起了眉,认真思考着。明浊则是觉得自己有些丢脸,此刻没有地洞,若是有,他恨不得立马就钻进去。
于是,他轻轻扯了扯被子,闭上双眼,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不如什么都不说。
夜十七也没在多说什么,将衣服放在床边后,便退了出去,一出去就看见陆吾节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她直接无视。
“师父......”陆吾节低声喊道。
夜十七停下了脚步,侧身看着他,说道:“何事?”
“师父为何从未像对明浊师父那样对我......”陆吾节言语间对醋意已经多得狂溢。
“你也想我这样对你?”夜十七媚笑着用手抬起了陆吾节的下巴。
陆吾节哪里见识过这些,夜十七就这样随意的一个举动,他都已经感觉自己挪不动半步了。
“记住,我想怎么对你,是我的事,你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走,我夜十七原本就是孑然一身,说不定哪一天就没了,人走茶凉,本就是人之常情,你若对我上心,到最后,痛苦的便只有你。”夜十七眼眸冷冽,说完后便转身去寻两位老人。
陆吾节则呆愣在原地,他知他师父喜怒无常,也知他师父是性情中人,而此次的话,却让陆吾节对夜十七有了更深的一些了解。
他想,师父原本就无亲无故,一时之间不适应自己的热情,也是人之常情。至于师父想怎么对他,那确实是师父的事,而他只需要在师父需要他的时候,不捣乱,力所能及的帮助师父,这才是他该做的事!
夜十七在屋外找到两位老人,两人牵着手坐在两把藤椅之上,享受着悠闲的时光,大有岁月静好之感,可夜十七明白,这些岁月静好都是假的,他们心里的伤痛或许比她更甚。
夜十七缓缓走到他们身边,蹲下了身子,双手握住了老奶奶的手,与他们讲解了一番昨日的事,但是她也是避重就轻地说:“爷爷奶奶,这个村子不是诅咒,而是人为的,但是夜十七无能,没有查到背后的凶手,不过他们已经从这里撤走了,短时间内都不会在回来。至于你们的孩子......”夜十七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组织言语。
她的为难,老奶奶似乎感受到了,放开了拉着老爷爷的手,轻轻地拍上了夜十七的手背,叹声道:“好孩子,人各有命,这都是虎子的命,他若不是贪心,又怎么会被骗了去。”
“贪心?”夜十七疑惑道。
老爷爷这才大声唉叹了一声,说:“我家孩子是老来得子,我和老婆子从小就惯着他,让他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老是想着不劳而获,这才酿成了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