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本能,让他对过去的自己又感到了一丝陌生。
虽然陈氏的行为着实可恶,但寻常人会作出他一样的举动吗?但转念一想,若果真自己以前曾经是行走江湖的镖师,那么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他以前还曾怀疑过林家姐妹,这么看来,林家姐妹说得都是实话。
林母此时正好从外面回来,她一进厨房,就看见了窗户上的刀,吓了一跳。她皱了皱眉,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织叶瞥了一眼窗户,解释道:“刚才林云渝在刮鱼鳞的时候,不小心将刀甩了出去,砸在了窗户上。”
林母担忧地看着林云渝,关切问道:“云渝,怎么了这是,你没事吧?”
林云渝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我没事,就是刮鱼刮久了,手有点酸,想甩甩胳膊,一时手滑,就把刀甩了出去。实在抱歉。”
“累了就休息下吧,刀具不长眼睛,用起来还是要当心啊。”林母关照道,安下心来,便走开了。
定了定神,林云渝没有过多纠结,他从窗边取回自己的刀,继续他的工作,只是他的动作稍稍加快了一些。
他想起刚才与陈氏的短暂交锋,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忧虑。他知道,陈氏绝不会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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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曦初照,金色的阳光洗净了东方的天际,温柔地抚慰着尚在沉睡的大地。
在这宁静而又充满希望的清晨,林织叶、林云渝和林织秋如往常一般,趁着这未被喧嚣染污的清晨,推开家门,踏上了前往集市的路途。
在街市的一角,距离衙门处不远的古槐树的浓荫下,摆开了他们的摊位。对于摊位的位置选择,林织叶自觉是极为合适的。
摊位位于古槐树的南侧,如此,摊位的北面则朝向古槐树。如此一来,在酷暑之日,古槐树的茂密树冠能遮蔽夏季高温的阳光,为食客们提供一处临时的避暑之所。而严寒之日,阳光将会从树的南侧斜射过来,这样摊位的北面能够沐浴在阳光的照射下,为食客们带来冬日的温暖。
自然,这都多亏了她在现代社会所学到的地理知识。
暖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似是在低语。叶间透下的清凉微风,让人顿觉心旷神怡。阳光如碎金般洒落,透过古槐树繁茂的枝叶,在包裹着荷叶的鱼肉上铺设了一层斑驳的光影。
深知网红餐饮店的套路,林织叶知道,要想摊位吸引食客,不止是食物本身,连烹饪食物的过程都需要有仪式感。
她小心地撩开荷叶的一角,露出里面嫩白的鱼肉,随即移开了旁边器皿的盖子,从中舀取了汤汁,那汤汁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琥珀般晶莹剔透。
汤汁的特有的香味溜了出来,调皮地钻入了一些过路人的鼻腔中,不禁让他们慢下了匆匆的脚步,向香味的源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素雅的鹅黄色布衣的妙龄女子,衣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恰似早春的梨花疏影。
她温柔地在鱼肉上撒上一把藿香,再将汤汁均匀地淋在鱼肉上,动作不急不缓,宛若一场闹市中的高雅表演。
那汤汁在鱼身上铺开,一时间,藿香的清香与鱼汁的鲜美碰撞,热气与香气在空气中交融,升腾起一阵阵白雾,如同仙气缭绕。这雾气后的女子若隐若现,她的眉眼如画,皮肤胜雪,犹如一朵出水的莲花,雅致而不可方物,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好香啊,这是什么料理啊?这么香。”
“这个我之前看到隔壁的王家买过,要不今日我们也去买一条尝尝?”
林云渝见人群中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便挺直了腰板,扬起声来宣传:“藿香鱼,林家独门配方,鱼香荷清,鲜美无比,来尝一尝,保证让你念念不忘!”
路人们听着他洪亮且充满自信的吆喝,再闻着空气中越发浓郁的香味,纷纷被诱惑,一步步走向林家的摊位。
片刻功夫间,摊前已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林家三人忙得不亦乐乎。林织叶负责将鱼肉淋上特制的汤汁,林织秋则机灵地包装着每一份藿香鱼,手法熟练得令人眼花缭乱。林云渝则不停地招徕着顾客,他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深沉有力,让林家的摊位更添了几分热闹的市井气息。
林织秋看着越积越多的铜板,不禁喜上眉梢,干起活来浑身带劲。
正当林家摊位的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之际,一阵莫名的喧哗打破了这片和谐。几名蓬头垢面,身着破旧衣衫的混混,就像一群突兀闯入田野的乌鸦,打破了这片丰收的宁静。
他们一路吆喝着插进了人群,直逼林家的摊位。集市上原本和煦的日光似乎也被这突生的喧嚣所蔽,云影杂乱地在地上舞动。
“什么狗屁独门秘方。我呸!”领头的混混戴着一顶破烂的帽子,下摆散乱,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半张满是刀疤的脸,只露出阴险的眼神在闪烁。“你们林家可真是‘厉害’,这鱼吃了直接送人进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