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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往事(1 / 2)

曼婆避着柳弦玉近距离给刘一刀嘱托了几句,随后曼婆便离开了祭台,拾级而上,柳弦玉猜测她要把她女儿带回来了。

那边的赵豫也醒了。

现在的赵豫可谓是狼狈不堪,衣衫不整,沾染了许多泥土,几缕发丝也从梳好的发冠中掉落了出来,刚刚被冷水这么一泼,全都黏黏哒哒地粘在了额头上。

他挣扎着起身,似是想要把绳索从自己身上挣脱下来,却听见一声清浅的笑声,赵豫抬头循着笑声找去,发现正是今天提出要开棺验尸的柳弦玉,看样子,她也被这使得一手大刀的男子绑在这里了。

“赵大人还是别折腾了,省省力气一会儿参加自己儿子的婚礼吧。”

是柳弦玉惯有的懒散声调,赵豫想不明白好好的姑娘怎么学了一副这样的强调。

不过赵豫还是在柳弦玉的懒散调调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柳老板别是在讲笑话,良期已早被人杀害了,况且生前我儿并未订过亲事。”赵豫心想这柳弦玉都到性命攸关的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埋汰他。

柳弦玉站起了身,她这会儿身体的力气恢复了大半,曼婆还算有点良心,脚铐还给接了一条铁链,而方才曼婆放置轿辇的地方离她不远,她正好可以趁此站起来。

“曼婆说我是她的客人,虽然说她对待客人的手段有点不大雅观,但是没说不让客人活动吧?”柳弦玉一句话定住了欲起身阻止她的刘一刀。

“赵大人请看。”

柳弦玉抬手把轿辇的幕帘掀了起来,层层红纱飘起,轿辇上正安坐着一位端庄少年,身穿着大红的喜服,烛火透过红纱照在少年的面上,安详得仿佛只是睡过去了一般。

这就是赵良期。

赵豫先是顿了一顿,好像被人兜头打了一棒一样,呆滞了片刻后,发出了悲鸣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悲廖极了。

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被人暗害,尸身惨遭替换,此刻又人穿上了喜服被迫与人结冥婚,饶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赵豫一时也无法接受。

而裴行今与赵良期自小认识,又是多年的同窗,看到赵良期现在的样子,亦是难过非常,与柳弦玉插科打诨的那股劲早已消失不见了。

赵豫老泪纵横,低着头好一会儿,吸了吸鼻子,猛然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柳弦玉“求求柳老板把我儿尸首带回,让他得以安葬。”

“赵大人可是说笑话了,看如今形势,你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不好说,你儿子的尸首可不是那么好带出去的。”

赵豫听出了柳弦玉的弦外之音——不好带出去又不是带不出去。

“事成之后,我必以黄金千两报答之。日后柳老板若有难,我赵家必定倾力相助。”

“我要你黄金千两做什么?”

柳弦玉清了清嗓子,“我要你在京城最繁盛的地带给我置办一处铺子,上书匾额‘柳家捉鬼铺’,一应手续文书你都替我办好。怎么样,这个要求对于户部侍郎大人来说不算麻烦吧。”

赵豫没想到柳弦玉只想要一处铺面,这自然好办。

柳弦玉想得确是更加长久一点,她虽然能在裴庭的庇护下平安生活,可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别人家里吧,还不如趁此机会为自己谋一处真正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柳弦玉一向看得很明白,她跟着柳老三这些年见识过了太多的无可奈何,所以她要把自己的命运抓在自己手里。

柳弦玉开始思考自己的脱身之法了,要带着两个活人和一个私人逃离这里可不是一件说说大话就能完成的。

而那边刘一刀却哼了一声,祭台里能喘气的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这位像是哑巴一样的杀手向来不多说话,怎的此刻主动露出了自己的情绪。

总不能是嫌柳弦玉要的报酬少吧。

柳弦玉讷讷地想。

“用鱼肉百姓得来的钱去报答恩人,赵豫你还真是不要脸了。”

呦,旧相识,还是有仇的旧相识。

柳弦玉抱臂看好戏。

“你一介莽夫,休得胡说!”赵豫真是气急了,这人真是满嘴胡言。

“赵大人果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做过的伤天害理事都忘记了吗?”

刘一刀一口气说了许多,且并没有给赵豫解释的机会,接着自顾自道,“那让我这个卑鄙小人替赵大人回忆一下。”

“承熙十五年的秋天,那一年你还不是什么户部侍郎,只是一个小官,那年天大旱,百姓无米下炊,你非但不下发朝廷的救济粮,反而要强征税收,逼迫我弟弟,最后我弟弟他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却因你一句轻飘飘的话,就使那些反抗的村民丢了性命,我弟弟他才十五,他做错了什么?!”

刘一刀越说越激动,大刀在地上被拖来拖去,划出深深的痕迹,似是要把赵豫砍死在这里。

“承熙三年,我确实被人派去收粮,但那时我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官,就算是我想给村民一个活路,可我也得先保证我自己的活路,况且那年的救济粮早已被当时的户部尚书吞并了,而我一个小小的官又如何能把救济粮弄到农民的手里。”

赵豫开口为自己解释,不过刘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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