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怎么啦?”周随安试探地开口。
翊王摆了摆手,转向了周随安:“这件事,你这边就算结束了,你先下去吧。”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周随安一脸为难的样子,最终还是瞟了一眼沈云烛,给她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就快速离开了现场。
如今现在只剩下了沈云烛和翊王,气氛不禁又尴尬了几分。
翊王微眯双眸,紧紧盯着沈云烛,沈云烛却是不紧不慢回应着翊王:“翊王殿下,卑职是新上任的蒋九。今日登门,是特来赔罪的。”
翊王嗤笑了一声,眼中透着淡淡不屑。他看着沈云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这位新任的捕快,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上次在家宴抢我的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今天又抓我翊王府的人,你可知你这是妆多大的胆子。”
抢翊王的东西?
沈云烛眼珠一转,心道这翊王原是上次已经是知道那锦囊中究竟是什么物件,不禁又升起一番疑惑——他要那职位做什么。
然而眼下,沈云烛深知立即赔了副笑脸:“上次得罪王爷实属卑职不知礼节,真是多有得罪。”
翊王冷哼一声,瞥了沈云烛一眼:“上次你抢了本王的东西,本王可以暂且不追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语气冷峻:“这次又是什么原因?我翊王府的人,你凭什么抓?”
沈云烛想着这翊王应是个吃软不怕硬的主,于是镇定回应着:“根据我蒋九的巡查职责,发现你翊王府的人在街头伤害百姓,违反了京城规矩。无论身份如何,都不能在京城胡作非为,我有责任制止。”
接着她话锋一转,“现在他们已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卑职也已是给百姓一个交代了,如今登门道歉,还希望翊王殿下大人有大量。”
翊王听罢,似乎满意沈云烛的答案,眉头也有所舒展:“算了,本王不跟你这种小人一般见识,但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本王倒是好奇,你为何与我那好三弟走的那么近?”
沈云烛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闪过淡然的笑容:“殿下说笑了,卑职只是在山上打猎时受了伤,幸得梁王殿下出手,因而相识,卑职与梁王并无太深的交情。”
翊王轻轻松了一口气:“原是这样,”沉吟片刻,他继续开口,“本王觉着你是个可塑之才,三弟给你的报酬,本王给你翻倍,你觉如何?”
沈云烛暗骂翊王一通,但如今也只能暂且忍忍,或许在翊王府里当差,还可以借势查查前世沈府灭门案的线索,于是脸上露出许些感激之情:“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卑职在梁王那边不知如何交代……”
“没关系,”翊王摆了摆手,“你就是本王在梁王那边暗查的眼线,平日不必有所交集,”他摆了摆手,“过来。”
沈云烛闻言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翊王手中拿出了一银色牌匾。
沈云烛瞪大双眼,这与那次劫犯拿出的牌匾似乎相似。
“这是本王亲赐于你的银色牌匾,拿这块牌匾以后在翊王府可以随意进出,”翊王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有深意,“你需要帮我办一件事……”
这翊王还真是个阴险狡诈之人,沈云烛心道,也是,自己多次未曾给他面子,自然需要猜疑几分。
沈云烛应道:“若是梁王那边有什么动作,卑职自会去禀报的。”
翊王点了点头:“今日就先如此,那你便先退下吧。”
沈云烛领命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翊王府。她心中明了,自己已经踏入了宫廷权谋的漩涡,然而与此同时,离前世灭门案的真相也是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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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翊王府内,谋士匆匆走了进来,跪拜在翊王身前,面露焦急之色:“翊王殿下,属下有事要禀报。”
“说。”翊王坐在御榻上,一袭华服,玉指轻拍着青瓷茶盏,眸光深邃。
“翊王殿下,梁王那边,前几日来了个虞氏小姐。”谋士垂眸应道。
“哦?”翊王闻言挑了挑眉,“虞芝瑶么?”
“正是虞都督家的大小姐——虞芝瑶。”
翊王来了些兴致,他目光一闪:“虞大都督好不容易把他的宝贝女儿给了我的好三弟,哪成想我的三弟不领情,在成亲那日直接把陛下赐婚的女子都退婚了。”
话到这里,翊王停顿了几分,似是想到了什么:“三弟当时本应成婚的除了虞芝瑶,还有谁?”
谋士回答道:“是蒋梨梨小姐。”
“蒋梨梨,蒋九……”翊王沉吟片刻,“你去查查这个蒋九和蒋梨梨的来历。”
“是。”谋士恭敬应命,躬身退出。
翊王又突然想起什么,他站起身来,走向窗前。夜色深沉,星光点缀在漆黑的天幕上,却显得有些阴森可怕。
“还有,明日去虞府请虞芝瑶。”翊王的声音在夜幕中回荡,透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告诉她,梁王或许不能给她想要的,但是我,孟元修,却能满足她的一切,还可以给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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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梁王府,已到了亥时,夜幕笼罩的梁王府,寂静的仅剩钟声回响。
沈云烛原以为孟朝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