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就够了!
太子到底年纪小,城府不够,闻言当场白了脸,忍不住去看皇上、太皇太后和太后脸上的神情。
都说双胎不吉,不管是男是女,抑或是龙凤胎,都不是很吉利。
有些人家生了双胎,必要溺死一个,或者两个都不要。
之前怀疑皇后遇喜,太子搞懂了一些食材的药性,知道孕妇的食谱里应该有什么不该有什么。
除此以外,女子怀孕期间的禁忌,太子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后来皇后被太医诊出果然遇喜,太子又着意打听了一点孕产妇护理常识,及有关禁忌。
其中便有双胎不吉之说。
也不知汗阿玛、皇玛姆和老祖宗是否在乎这些。若如民间有些人家那样在乎,额娘肚子里的小弟弟或小妹妹就有危险了。
此时,见汗阿玛垂着眼,太子心里就是一个激灵,糟糕,汗阿玛垂眼代表不高兴。
再看皇玛姆,平时总是笑着的一张脸这会儿笑纹都没了。
老祖宗还好,只是拄着龙头拐杖,沉默不语。
屋中静极,落针可闻,压抑到太子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他轻轻走到额娘身边,抱着额娘说:“额娘,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保成的亲弟弟亲妹妹。别人不喜欢他们,保成喜欢。别人不要他们,保成要。保成的毓庆宫可大了,莫说额娘只生两个,便是多生几个也住得下。”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表态。
有他在,谁也别想伤害额娘腹中的孩子!
虽然太子八岁了,已然出阁读书理应避嫌,可在郝如月眼中,他还是个孩子。
郝如月摸摸太子的头:“好,额娘有保成这句话,什么都不怕了。”
康熙怕太子压到皇后的肚子,刚要上手拎他,就听太子惊叫一声:“动了!额娘的肚子在动!”
然后就被他慈爱的汗阿玛给拎走了,换成汗阿玛摸额娘的肚子:“怎么又不动了?”
康熙不承认自己运气差,可摸了半天都没动静。
郝如月抚着肚子笑:“她们更喜欢保成呢。”
这时候谁也确定不了是男是女,郝如月姑且认为是两个女儿。
太子被拎走了也不生气,再次好脾气地凑上来,果然又摸到了肚子的动静,轮到皇上,又不动了。
看着一家二口其乐融融,太后眼圈发热。如果
不是当年被太皇太后选中入宫做了皇后,她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也会有自己的家。
太皇太后想到的,却是几十年前她刚怀上先帝那会儿,太宗的心都在海兰珠身上。听说她怀孕了,太宗只是过来打了一个照面,赏了点东西就走了。
从慈宁宫出来,皇上传了夏院政和胡太医过来问话:“皇后的胎才满四个月就显怀了,是不是双胎?”
胡太医退居一线,只能夏院政顶上了:“回皇上的话,这个诊脉诊不出来,倒是可以找个有经验的女医或者稳婆看看。”
太医到底是男人,请平安脉时都不敢抬头看贵人们的脸,又怎敢一直盯着皇后的肚子看。
且旗装宽松,看也看不真切,更不能上手去摸。
当晚,内务府送来两个有经验的稳婆。稳婆看过皇后的肚子,又上手轻轻地摸了摸,只说看着像,也不敢确定。
“皇后娘娘四肢纤细,腰肢也细,小腹隆起难免比旁人显怀。”一个稳婆给出判断。
另一个稳婆小心翼翼补充:“也有天生大骨架的胎儿,看起来像是双生。”
民间说双生子不吉利,宫里倒是没有这个说法,可从她们的职业角度讲,双生子生产时的风险是单胎的一倍。
如果可以选,她们宁愿接生大骨架的胎儿,或者臀位的,也不想给双生子接生。
搞不好就是一尸二命,她们俩九族加起来都不够赔的。
稳婆在郝如月心里顶多算是助产士,她的胎必然要交给真正的医者来管。
刚得知自己遇喜时,郝如月便让娘家帮着去寻女医了。要熟手,懂医理,有家学渊源者优先,最重要的一条是胆子大,胆小的不要。
佟佳氏闻言睁大眼睛:“医者都是越小心越好,娘娘为何非要胆子大的?”
天底下最胆小的医者都在太医院,小病能说成大病,没病也能看出二分病,没有十成把握根本不敢开口。
其实郝如月是想找懂侧切术的女医,以免胎儿过大,或者她在生产时脱力,令孩子和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毁,女子生产都是硬生,撕裂伤都是小事,难产憋死孩子,甚至一尸两命的也不少见。
远的不说,只说历史上康熙的前两位皇后,孝诚仁皇后和孝昭仁皇后都是难产薨逝的。
这一世郝如月是继后,说不害怕是假的:“非常之时,总要用些非常之法。大嫂不必细问,只管去寻便是。”
侧切在古代委实匪夷所思,她敢说佟佳氏恐怕也不敢找,在皇后身上动刀子,活腻了才敢这样做吧。
除了不可损毁身体的观念之外,侧切还有一种潜在的威胁,现代叫破伤风,古代叫七日风。
即身体受外伤之后,七日内发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