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收拾好东西,郝如月要走,忽然听见躺在病床上的爷爷艰难吐出两个字。
郝如月一怔,旋即笑开:“爷爷您还能说话呀?都看见了?还打算给他们通风报信么?别白费力气了,您告诉他们我也不怕。”
其实她的心是虚的,哪怕把刚才的录像视频转给宣占山,让他能够更直观地对二叔他们的人品做出评价。
毕竟二叔比她好拿捏多了。
如果宣占山真对建山集团的核心业务感兴趣,想要据为己有,与自己合作恐怕很难得到,跟二叔合作的话,明显容易很多。
她是实打实做业务的,二叔只想上市圈钱,套现跑路。
在这个当口,她把录像视频转发给宣占山,也要承担一定风险。
若她所料不错,二叔他们此时应该已经联系上了宣占山的助理,准备重新跟他谈合作。
自己能想到的,宣占山肯定也能想到,万一宣占山选择了更好拿捏的二叔,她的人身安全都很难得到保障。
“联姻!”飘远的思绪,再一次被爷爷含混的声音打断,这一回比上一回声音大些。
心虚嘴上也不能承认,郝如月看了一眼垂死的爷爷,莞尔:“我会努力的。”
说完按铃叫护士,与闻讯赶来的护士和董事长助理交待两句,就离开了。
上车之后立刻给宣占山打电话,铃声才响起就被挂断了,郝如月心往下沉。
回到公司才接到了宣占山助理的电话:“郝总,宣总约您晚上十点在中央别墅区A18见面。”!
见爷爷还是不动,三叔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朝旁边的二叔看去。二叔会意,喊人拿文件进来,递给三叔。
郝如月想凑过去看,被小姑不客气的拦住了,听三叔恶狠狠对病床上的爷爷说:“爸,医生说您没几l天好活了,赶紧把这份遗嘱签了,不然……”
他没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其中的威胁。
爷爷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悠悠醒转,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郝如月身上。
郝如月轻咳一声:“三叔,你收敛点,我还在呢。”
三叔也顺着爷爷的目光看向她:“郝如月,你别以为有宣占山保你,我就不敢把你怎样。”
建山集团上市只差最后一轮融资,而这最后一轮融资,恰好需要宣占山帮忙。
三叔浑是浑了点,可他不傻,建山集团上市之后他能分到的资产,和上市不成功能分到的,完全是两个数量级。
就算真傻,也跟钱没仇。
果然三叔只是口头说说,并不敢对她怎样,立刻调转枪口对准病床上的爷爷。
爷爷的手抬不起来,他就帮忙抬起来,捏不住笔,他就帮忙捏,无力写字他也帮忙写。
签过字还不放心,又接过二叔递来的印泥,帮爷爷按了手印。
“我不同意。”等他们做完这一切,郝如月才象征性地阻拦了一下,“我想,我的未婚夫,宣占山也不会同意。”
二叔翻看了一遍签好字的各种文件,确定手续齐全,没有遗漏,这才扬眉朝郝如月笑道:“现在我和你三叔、小姑都是集团的董事了,开过董事会走个过场,我就是集团的董事长了。你说两家联姻,业务捆绑,宣总是想娶前董事长的孙女呢,还是会选择现任董事长的女儿呢?”
三叔一脸小人得志,冷笑:“二侄女也是哈佛毕业,人还比她年轻,比她温柔,宣总会选谁,还用问吗。”
“风投圈的破鞋,人家宣总可是头婚,疯了才会选她吧。”小姑正在翻看签字文件,边看边嘲讽。
郝如月除了录音,还有后手,并不惧怕他们搞的这些小动作,但听到对方说起联姻,还是不可避免有一阵心虚。
当初二叔三叔他们闹着要上市,并且说服了爷爷,郝如月是不赞成的。
上市会稀释股权,甚至可能丧失家族对集团的控制力,引狼入室。
奈何二叔三叔他们根本就没想好好做业务,急于套现移民,讲不通道理。
集团上市,就这么敲定
下来。
凭借二叔他们讲故事的能力,和建山集团在业内还算不错的口碑,最初几l轮融资比较顺利。
奈何故事就是故事,当不得业绩,建山集团在走下坡路也是不争的事实,直接导致最后一轮融资困难重重。
听故事都要听吐了,投资机构也不傻,没人愿意追加投资,更没有新的投资商加入。
眼看集团上市陷入危机,爷爷找郝如月谈话,让她去见宣占山谈融资。
宣占山是投资圈的大佬,即便被迫回国继承家业,也没放弃在投资圈打拼下来的江山。
他名下有好几l家投资机构,实力都非常雄厚。
听爷爷提起宣占山,郝如月笑了:“我刚毕业在华尔街混投资圈的时候,宣占山已经很有名了。他确实有实力,可他不傻。”
不像国内这些投资机构,往每个篮子都放鸡蛋,只要有一个篮子赚钱,就能全部回本,还有收益,其他投资失败了算沉没成本。
宣占山投资的敏锐度在华尔街没有对手,但凡被他看上的项目,全都是赚钱的项目。
如果说其他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