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她、她不会就这么淹死吧……”
“和我们有关系吗，今晚我们来参加王子殿下的宴会，你什么时候见过姜家那个了？”
“啊对对，我们只是来参加宴会，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为首青年搓了搓汗毛倒竖的手臂，总觉得海边飘荡着不知名的水鬼幽灵——那么猛烈的信息素压制怎么可能是一个alpha做出的？！
这片海绝对见鬼了！
他勉强压住心底惊骇，强装镇定地带着跟班们往别墅方向走。
没注意到一双幽幽如鬼火的眼眸静静观察着他们。
确认碍事的人离开，尤利嘉走到少女跳下的那片区域。
她倒也机智，能够想到利用海域逃脱。
她目力极好，此刻就着明亮的月光，捕捉到海水中若隐若现的军服衣摆，犹如海带漂浮，却始终没有移动半分。
不对！
她不是逃跑——是想寻死！
尤利嘉跃入海中。
一分钟后，她抱住昏迷的少女游到岸边。
拨开她湿淋淋的长发，一张过分苍白的脸露出来，呼吸几乎停止。
尤利嘉骑在她身上做了几次心肺复苏，人还是不醒。
想了几秒，救人要紧，尤利嘉低下头，正要嘴对嘴做人工呼吸。
一只拳头迎面砸来！
等尤利嘉回过神，脑袋已经下意识行动躲过这一拳，但距离太近，嘴角仍被擦到了一片。
尤利嘉轻巧跳开，苏醒的少女冲她怒吼：“滚开！滚开！不准碰我！”
她颤颤巍巍爬起，双手死死揪住衣领，湿透的校服贴住身躯，显出的轮廓纤细易折，好像一支摇摇欲坠的风中残荷。
但漆黑的眸子牢牢盯住尤利嘉，硬绷住打颤的双腿站的笔直，摆出了格斗姿势，像是要誓死捍卫所剩无几的尊严。
见义勇为的尤利嘉立刻举起双手：“他们已经跑了，我把你捞上来，看你好像没气了才想做人工呼吸来着。”
她一只手摸到口袋，掏出了密封保存的饼干：“饿吗，来吃点？”
……
凉凉的海风吹来，尤利嘉懒懒打了个哈欠，坐在身边的长发少年浑身湿透，冷的直哆嗦。
没错，不是少女，是少年。
当尤利嘉给他做心肺复苏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纤细阴沉的跳海少女不仅胸前一马平川，还有个女alpha没有的男性喉结。
男性alpha普遍选择效率至上的短发造型，只有拿腔拿调的部分贵族会留长头发，但也很少有人会像少年似的，拥有一头及腰长发。
再加上他纤细瘦弱的体型，又比她矮了半个头，即便放在女alpha堆里，也属于特别营养不良发育极差的一类了。
所以尤利嘉下意识将他当成了女性beta，但近身后，尤利嘉闻到了他身上的苦味信息素——原来一开始把她吸引过去的味道是他的。
尤利嘉看着瘦弱的少年，难得想起了小时候在垃圾山里睁开眼睛的最初记忆，记忆中的捡垃圾的小孩子们好奇地打量她，最后向她递出了半块黑乎乎的饼干。
尤利嘉也对着少年递出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作为善意的表达。
少年像只受惊过度的食草动物，现在仍处于防御状态，对尤利嘉的每个举动秉持谨慎态度。
直到确认她的手真正收回而不是攻击他，他才松懈半分，拿走外套盖在身上，蜷缩在她的外套里，黑漆漆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尤利嘉的方向。
“谢谢……”他嗓子沙哑地道谢，“刚才的信息素也是你对吗，谢谢你救我。”
他抹掉脸上的海水泪水，“我叫姜容，我会给钱报答你。”
“我叫尤利嘉。我救人不要钱。”尤利嘉递过去一块红茶曲奇，“吃吗？”
本来一脸坚强的少年忽地颤了颤，沾满沙粒的手擦了擦胸口，接住她的曲奇塞进嘴里。
有几缕长发糊在他脸上，尤利嘉慢慢伸出手帮他别到耳后。
他闷头啃曲奇的样子跟只兔子似的文静，一点点地啃着吃，把尤利嘉看乐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结果他全身一滞，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呆呆地对上她，像是发现了什么超级稀有的景象一般。
尤利嘉想抽回手，她的举动似乎让他更窘迫了。
但姜容更快，把脑袋埋进膝盖去不说话了。
搞砸了。
她把人摸哭了。
生平从来没哄过哭泣alpha的尤利嘉不由呆住，半响，磕磕巴巴安慰道：“……我弄痛你了吗？对不起，我不会再随便碰你了。”
“不是的……”姜容擦擦眼睛，拼命摇着头，“只是、只是从来没人愿意摸我的头。爸爸不会，父亲大人也不会……”
啊，听起来就是个很可怜的alpha。
好心的尤利嘉将一袋红茶曲奇都塞给姜容，“别难过，这些都给你吃。”
如果艾尔在这里的话，肯定也会同意把红茶曲奇都送给他的。
“你刚才跳海救我也很累……”姜容小心翼翼地递出一块曲奇，讨好地邀请，“一起吃，可以吗？”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