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早餐各自开始忙手头的工作。
贺曲霖这几年已经从美术院荣退,他的一位卖客是他的知己好友,提出为他投资建造个人美术馆,设计建造将近两年,预计明年开春开馆。
届时工作室会搬过去,人员也会扩招,贺曲霖较为关心年轻人对国画的热忱,展馆未来更多用于推广年轻人的展览和交流。
最近她们忙着整理贺曲霖的作品准备搬家,一部分长卷的作品已经保存在仓库,剩下普通尺寸的还需要进行分类。
两人下午弄好今天的任务后,又去了趟展馆那边和施工队对接。
不到六点,晚予下了班直奔排练室等傅然他们来排练。
他们在李越家附近租了间比较隔音的地下仓库,租金价格非常合适,通道下去还算干净。
门口清一色的猪肝红防盗门,他们的排练室在其中最显眼,门上是晚予用白色油漆满版写的乐队名字——钟表水泥*——上面还有她勾勒的四人简笔像。
转了钥匙开门进去,十几平米五脏俱全,他们布置过,整体杂而不乱还放了一张吃饭喝茶的桌子,南边赠送的半扇光线正正好。
她坐在里头边吃外卖边等其他人来,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走道里响起傅然和夏惟的说话声。
两人前后脚进来,夏惟在傅然后头一直讨好地喊“然哥然哥”。
“……你就把隔壁那间租给我吧,我保证不会吵到你的。”
“你猜我信不信?”
“我发誓!”
傅然笑了一声,看向听到对话的晚予,问她:“男人发誓你觉得可信吗?”
晚予耸耸肩摇头表示不可信。
“那是一般男人,我可不一般!”
夏惟看到晚予像是看到了救星,快步蹿到她面前,抱住自己的金色寸头一脸可怜相,“晚予你快帮我说说好话,我要无家可归了。”
他是从南方来京北读书的,原本应该做本专业的互联网前端工作,但他嫌弃不够自由不能兼顾乐队,就去找了个轻松但薪资不高的工作。
乐队还没到能够赚钱养活自己的地步,平均几千块钱的月收入在京北租房能供选择的实在不多,上一间出租屋要涨租金了,他得在到期前搬走。
“怎么,还没找到新房子?”
“还没,然哥那个院隔壁不是还有间空屋出租嘛,我想租下来,可是然哥嫌弃我吵。”
夏惟耷拉着眼角一脸委屈,嘀嘀咕咕多控诉了一句:“他自己也玩乐队的还嫌我吵。”
傅然看着他扫了下弦,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大哥,我弹的是贝斯。”
夏惟:“……”
晚予被他的冷笑话逗地笑了两声,来龙去脉听得七七八八后,不准备掺和。
傅然家几代都是本地的,家里有几间房在老胡同的大杂院里,家人都搬出去了,他自己改了改一个人住,顺便挂了一间出租。
他名校毕业学的是哲学,一直留校工作,是他们当中最不像玩摇滚的,私下生活中不喜欢太热闹,闹腾爱组局的夏惟确实不适合住他隔壁。
“我那租金明明比你现在还贵几百,另外还给你找了一间租金更少的,你非要我家隔壁那间,你自己说说理由?”
“呃……这个……就是……”
夏惟支支吾吾,李越突然从门口进来,门开着他听了两句,顺嘴接话说:“他的理由就是——那里离大学区近,好方便他找学妹谈恋爱。”
“叮!不正当理由,援助驳回。”晚予双手打叉,表示拒绝帮他说话。
夏惟夸张地捂住胸口,像个小孩一样嗷嗷乱叫,没有人搭理他,大家准备差不多后,李越眼神示意他别再闹。
他不需要开口,一记眼神瞥过去,夏惟立即闭上嘴巴开始跟大家一起排练。
四个人空闲时间并不完全一致,尽量做到每周排练至少两次。
大概是因为肖去,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最近排练都很勤快,今天排了近三个多小时没有一个人觉得疲惫。
直到晚予手机第三次闪烁他们才停止。
她的手机开了静音,前两次闪烁时她看见了,却并没有空理会,等到大家停下休息她才终于拿起来。
未接来电的信息上显示着严濯的名字。
傅然坐在旁边喝水,默不作声地扫了眼她的屏幕,随后转向李越:“今天差不多了吧?我明天有早课。”
李越和夏惟赞同回应,晚予看着手机含糊应和一声,没有回拨只打字发了信息:
[在排练,刚结束。]
严濯没回她了,晚予和大家收拾东西离开。
四人出了地下室,外头夜风正凉爽,路口分别时,夏惟坐了李越的车回去,傅然问晚予要不要搭顺风车,她还没回答,手机铃声响了。
街口斜对面停着一辆S级迈巴赫,坐在后座的男人按下车窗,他手里举着手机,含义不明的目光越过车道,远远地落在晚予身上。
她看了眼亮着的屏幕,无视来电仰头继续和傅然交谈下次排练,傅然垂眸和她说话,几句后两人才笑着道别。
在通话自动挂断前,晚予才按了接听。
“喂?”晚予语气轻快,和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