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晚,杨芷起身离开回去准备妆发,温叙一个人又在附近逛了逛。
临近八点,小道里的商贩也都准备着开店,温叙买了杯咖啡提神,顺着石阶小道往下走,一转弯,意外看见一家花店。
昨天没完全逛完,今天走走倒是有新的意外收获。
花店大概是刚刚开门,摆出来的花还很少,红褐色的门沿呈弧形建起,上面还攀着橙色的炮仗花,木质门微微遮掩,透明的玻璃框着五彩斑斓的世界。
有海风吹来,空气里弥漫着咸咸的、凉凉的,像是夏天一样浓烈的薄荷清香。
温叙莫名就顺着味道走了过去,花店门口摆着一个花架,花架最上面放一盆薄荷,椭圆的嫩叶绿意浓浓,茎根脉络清晰可见,阳光强烈照下来,它在明亮处摇曳的颇有生命力。
“想买薄荷吗?”里面走来一位二十七八的女人,应该是花店的老板。
温叙问:“薄荷好养吗?”
“挺好养的,如果照顾得当它也可以养很多年,”老板说,“而且它的作用也多,寓意也不错,珍贵的友谊,永远的爱,愿再次相遇等等,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植物。”
春光明媚,薄荷嫩叶葱郁的像是到了夏天,周遭都充斥着清冽的味道。
“确实是很不错。”温叙伸手摸了摸叶子,细小的绒毛像是有吸附力一样顽强,“我可以买些种子吗?”
“当然可以。”
一早上,温叙逛得满载而归。九点一到,她们就按计划出去进行拍摄,徐行周也和杨晋他们沟通着最后的流程。
时间一晃一过就到了第二天的正式婚礼,现场的嘉宾很多,温叙和徐行周隔着几桌的距离,看也看不到人。
庄馨端着酒杯,凑近讲话:“你那天和杨昀之都聊了些什么?他一直在往你这儿看。”
台上的两人讲着致辞,温叙不动声色地鼓着掌:“没聊什么,你也别多关心我俩了,我和杨昀之就只是同学关系,要不是你上次走太快,我也不会和他下去。”
庄馨无奈摇摇头,撑着下巴盯着温叙打量:“你说杨昀之那样的小奶狗你不喜欢,柳余然那样的温柔型你也不喜欢,温温,我真的很难想象你会喜欢一个什么样的人?”
温叙视线一动,定在靠走道第二桌那儿,嘴角轻弯:“喜欢一个人我很讨厌的人。”
庄馨没听过这形容,灵光一闪,想起那个咖啡店里的男人:“你这都已经意有所指的了,是不是那个咖啡店的朋友?”
温叙没有回答,望台上一瞟,提醒着:“要抢捧花了,你还不上去。”
庄馨注意力一转,撒腿就往台上跑。
中间的人空了一大半,一瞬间,都跑到了台上准备抢那束捧花。
温叙笑着收回视线,往下一移,又对上那双清亮强势的双眸。
“准备!三!二!一!”
一片哄闹声里,捧花被高高抛起,一群人抢来抢去,不知道谁轻轻一个扬臂,把捧花打向后面,顺着一道弧线砸落在前排徐行周的怀里。
司仪在台上大喊:“有请这位先生上台致辞!”
宋祁阳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还催着他赶紧上去。
徐行周一脸茫然又无语地被推着赶鸭子上架,话筒拿到手里的那刻人都还是傻的。
他就是想趁着周围没人站起来看一眼温叙,怎么捧花就落到他怀里了。
真是醉了。
徐行周无奈叹了口气,抬起眼,正正看到侧边站着的温叙。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长裙,长发随意挽着,脸上带着浅淡的笑,落在昏暗的台下依旧明媚的一眼就能找到。
徐行周低声一笑,抬起手,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语调懒懒散散,仍旧是那副张扬样。
“感谢两位的捧花,我就直接一点——”
“祝我们得偿所愿。”
台下掌声轰鸣,徐行周盯着温叙摇摇手,捧花在灯光下闪着光摇曳。
婚礼结束后就是晚宴,晚宴没有那么多规矩,设在外面的草坪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温叙不想凑热闹,一个人坐在后面花园的秋千上。
“你不冷吗?”徐行周从后面走过来,递了一件大衣给温叙,“没有女士的,不介意的话借你穿。”
“谢谢了。”温叙接过披在肩上,瞟见他手里那束捧花,低声问,“你看起来很喜欢这束花?”
徐行周懒散一笑,坐在另一边的秋千上:“就是图个好彩头。”
温叙问道:“什么彩头?”
徐行周答:“大家不是都说抢到捧花的人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嘛。”
风声急躁了些,带着初春的凉意吹来。
温叙裹紧大衣外套,垂下眼,长睫遮盖了她眼底的神色,她摩挲着外套上的那杯纽扣,轻声问:“你想结婚了?”
徐行周双腿支地,轻荡着秋千,余光瞟着身边的温叙:“当然想,很久之前就想了。”
纽扣光滑平缓,没有任何尖刺,可温叙却感觉指尖似是僵住被边缘刮得生疼,她悠悠荡着秋千,状似平常玩笑:“那等你婚礼,我给你包份大礼。”
徐行周有点无奈,叹息着:“我说要请你了吗?”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