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听见那男人主动跟她搭话,她那握住木棍的手使劲往掌心掐了掐,话语中听不出半点情绪,“有何不同。”
男人装作十分遗憾的样子摊开手耸了耸肩,感叹道:“要么骨头太软要么骨头太硬,没有你这样聪明的孩子呢。”
林岁懒得再搭理他,只是撑起木棍步履蹒跚地朝着那深山里走去。每走一步,鲜血不断顺着裤腿淌下,那磨破的鞋底与潮湿的土地相撞,声音几近代替心脏鼓动。
大约走了有小半个时辰的样子,林岁停下身子不再往前走,稳稳站定后甩开了手边的木棍,转身朝着跟在她身后的男人问道:“我有一个问题。”
那男人挑了挑眉,似乎心情好得不得了,扬了扬下巴示意林岁可以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要发动战争,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林岁每说的一个字都在颤抖着,她在竭力克制自己不要被仇恨的深渊吞噬理智。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理由吗?吃鱼的人一定得有理由才能吃鱼吗?”男人的表情刚开始也还算认真,但等林岁把话都说完后,他那不屑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高兴,也算理由吧?”
林岁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盯着他,男人见状觉得有些好笑,摆了摆手又继续道:“传说中,那种仙药只会出现在极死之地,以血肉温养,用生命做肥料,然后再以万人性命祭祀,才能获得。”
林碎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后牙咬地咔咔作响,“所以,我们都是祭品?”
“当然。”男人将手放在心脏处,抬头望着天,脸上做出怪异又虔诚的表情,“你们这群无用无能的人作为祭品可是无上的光荣。”
“哈?光荣?”林岁的理智逐渐崩散,血液在脚下形成了一个不深不浅的水洼,失血过多的身体苍白到快要透明。
异变就在一瞬间,脚下变为绿色的土地开始震动,周边的大树像蛇一样在扭曲着蜕皮,那银白的树干凸起的地方全是人脸,树上的枝干坠着沉甸甸的巨大黑色果子。人脸张开嘴,像是唱又像是念着没有意义的歌谣:
唵嘛囋呢嚧...婆娑谛...萨...诃…慈悲...慈悲无量...三尸...成仙...昌盛...长...长生...玄鸟降…商…
男人总算是注意到了自己身处在什么怪异的空间中,他快速掏出枪举起对着林岁,语气中终于染上了慌乱和恐惧,“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快要迷失自我的林岁盯着他不回答,就算是数个枪口对准自己,她也丝毫不害怕。
还不够,这点还不够,他们得付出应有的代价,这还只是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