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授。趁她还没变成人形刁难他,他得赶紧找座位坐下。
遗憾的是,座位们几乎都被占满了。前脚进来的哈利和罗恩,已经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了第一排。他们一边从书包里往外掏书,一边心有余悸地对彼此说些什么,似乎在庆幸他们没晚点。
看来,“波特在首节变形课迟到”这件小事,被德拉科信手“改变”了——目前来看,彻彻底底、毫无副作用地“改变”了。
德拉科收回目光,从过道不动声色地往前走,寻觅空位子。
他只有两个选择。与身后跟随着他的克拉布和高尔之一做搭档,一整节课都被他们浑身往外冒的傻气所荼毒;或者,让克拉布和高尔双宿双飞,他则去前方不远处,万事通小姐身旁的空位上。
说实话,重生而来的德拉科,对那些不太聪明的学习搭档,已然全无耐心。
既然这世界可以接受一点微小变化的话,“德拉科·马尔福变一变学习搭档”这类小事,应当也会被这世界所接受吧?
姑且一试。
“May I(我可以坐吗)?”他在她的桌边停下脚步,在猛然响起的上课铃声中,问那个正在低头翻阅《初学变形指南》的头发乱糟糟的小姑娘。
赫敏闻声抬头,发现是那个叫德拉科的男孩。他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袍,铂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领口令人遗憾地扎着斯莱特林绿的校服领带。
他正用神秘莫测的眼神看她,脸上有点傲气,又带着点不安。
“可以。”小姑娘有些吃惊,眼睛闪了闪,不自在地对他微笑了一下,“这里没人,可以坐。”
赫敏有点拿不准,该怎样对待这个打算坐在她身边的男孩。
人们都说,斯莱特林专出玩弄黑魔法的坏巫师。书本上是这么说的,格兰芬多的学长学姐们也是这么说的。
可德拉科,他好像没有多坏,除了表情有点冷冷的,对她还算客气。
他真的会是坏巫师吗?赫敏想着,从浓密蜷曲的棕褐色头发缝隙中,悄悄打量那个男孩。
他正拉开椅子,慢慢坐下来。他身姿挺拔地坐在椅子上,不像别的男孩那样没个正形。他脸色有点苍白,眼窝很深,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打量,他微微转头,低垂的灰色眼睛从书本迅速移动到她头发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闪烁的目光。
他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赫敏慌乱地说,转过身去接麦格教授分发的变形用的火柴。
她倒是还算友好,没有因为他是“不择手段的、邪恶的斯莱特林”而不理他。对着火柴施咒的时候,德拉科不免在心里嘀咕。
“你变的针尖,好像比我的要尖一点。”在课堂上练习变形咒的时候,赫敏忍不住捏起他那根针端详,羡慕地说,“我还得加把劲……”
“你变得也不错。”德拉科说。他抬起眼皮,瞧了瞧她桌子上的那根针——明明也很像样了,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归根究底,这大概就是赫敏·格兰杰式的严格的自我要求。即便他俩是全班唯二把火柴变成针的学生,就连最挑剔的麦格教授没挑毛病,她还要嫌自己的针尖不够尖。
德拉科默默把玩着自己的魔杖,偶尔看她一眼。
这节课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过于简单,也过于无聊;唯一新鲜的是万事通小姐眼里对他的认同感。
这认同感多得都快要溢出来了——不得不说,比鄙视感令人舒适许多。
谁能想到,她还能用这种认可的眼神看他呢?在前世,那双棕褐色的眸子里大多数时候都充满着不屑、戒备和不加掩饰的厌恶。
德拉科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把某些暗搓搓回放的往昔记忆,粗暴地塞回大脑深处。
回想这些有何意义?还不如继续围观万事通小姐,看看她还能怎么折磨那根针。
周五的魔药课也是老调重弹。学生们需要配置治疗疖子的药水,并且好好地体验了一把斯莱特林蛇王的威力。
那是以“打压哈利·波特”为起点与终点的漫长课堂。
一如前世,波特几人被斯内普教授嘲讽得体无完肤;德拉科则被他大肆赞赏。
很难有学生能拒绝一位教授堂而皇之的喜欢。特别是当某位斯莱特林蛇王非常难以取悦,对全班学生的魔药操作都刻薄打压,却独独用“完美”来形容德拉科蒸煮带触角鼻涕虫的手法时。
这种对比鲜明的赞赏,对于一个年轻的小巫师来说,几乎是无法抗拒的虚荣和骄傲。
斯内普教授曾是德拉科最喜欢的教授,也许到现在一直都是;学生们也认为德拉科是斯内普教授最钟爱的学生。
甚至,不明就里的霍格沃茨学生们,一度传出了风言风语,说斯内普教授是德拉科的教父。
斯内普教授当然不是德拉科的教父,这全是捕风捉影下的无稽之谈。
身为纯种巫师的卢修斯从不认为自己的儿子需要“教父”;假如硬要给德拉科头上安一个“教父”,纯血主义至上的卢修斯——就算再欣赏斯内普——也不会让一个混血种做他儿子的“教父”。
然而,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斯内普教授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