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界里,因为那场战争而丧失双亲的人不止哈利一个。那些孩子都知道父母是为了什么而死。
诚然,他们会悲痛欲绝一段时间,而后,他们会怀揣着对父母的思念和爱活下去。他们甚至会传承父母所秉持的信念,坚持父母所坚持的东西。
像哈利这样,从小对自己父母的死因不明不白,对父母的朋友全无了解,活得就像一个被邓布利多装在玻璃罩子里的孩子——绝非正常的教育方式。
好吧,邓布利多教授,我确实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我不会让哈利再这样不明不白下去的,德拉科不着痕迹地瞄了那位沉思着的校长一眼,心里暗暗地想。
“我得说,马尔福先生和两位韦斯莱先生,你们表现得智勇双全。”邓布利多教授像是根本没有在意他的目光,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你们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这便是邓布利多式的逐客令了。
德拉科向邓布利多和福吉圆滑地行了个礼,与韦斯莱孪生兄弟一起,跟在斯内普教授后面离开了校长室。
天色已晚,夕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后,走廊墙壁的烛台中摇曳着盈盈的火光。
“赶紧回寝室去!”把他们送下楼后,斯内普教授沉着脸对他们说,“傍晚的学校已经不安全了。”
“至于你,马尔福先生,晚一点我们再好好聊聊。”他急匆匆对德拉科放了句狠话,就转身回校长室了。
看来,即便是斯内普教授这样冷淡的人,也不由得对于接下来校长室内将要发生的一切充满好奇。好奇到都没时间过多苛责他们了。
“哈利运气真好,”乔治露出羡慕的神情,“我们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我们家的老鼠,我们有权知道!”
“我一定要发明个窃听的耳朵什么的……”弗雷德咬牙切齿地说,“即使咱们不在那个房间也能偷听。”
“很好的主意。”德拉科说。前世,在他的印象里,他们的确曾经发明过类似的玩意儿。
“听着,我们得去找罗恩,跟他透个气——”弗雷德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至今还不知道呢,他的老鼠是个男人变得!”乔治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想想他知道这件事的反应,那表情一定很精彩。”两兄弟哈哈大笑,似乎准备拿这件事笑话罗恩一辈子——他与一个老鼠变的男人同床共枕了一年多。
“去吧。我想等会儿,等哈利出来。”德拉科冲他们笑了笑,镇定自若地说。于是韦斯莱孪生兄弟俩向德拉科道了别,懒洋洋地朝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走去了。
德拉科站在窗边眺望暗蓝色的天空和黑黢黢的场地,心头一阵激动。
那激动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哈利。
有一件事,德拉科已经等不及第二天再告诉他了。
这个饱受麻瓜虐待的男孩,他应该知道一件事:他在巫师世界里,从来都不是无依无靠的。
哈利并不只有麻瓜家庭一种选项。他是可以选择在巫师家庭里生活的。在这个家庭里,不会有人把他锁起来,不会有人把他的魔杖给随意没收掉。
有一个人,即将解决掉哈利来自麻瓜姨父姨母的所有恶意。
光明正大的、理直气壮的、合理合法的,解决掉一切困扰哈利的问题。
哈利必须马上知道这件事——尤其是经历了“小矮星彼得背叛他父母”这件事的刺激之后——他还有一个教父存活于世。
重生以来,德拉科原路出发,逐渐萌生了一股对于哈利的隐秘同情。自从他发现,人们口中的救世主,在人生的前11年里活得令人难以想象地憋屈以后,德拉科就很难再去真正讨厌他。甚至于,前世对哈利的那些冰山一般巨大的怨念,也在相处间慢慢地融化着。
现在,与其说德拉科讨厌哈利,不如说是担忧更多一点。
哈利的巫师常识匮乏到令人震惊的地步,很多巫师的习惯也没养好。比如说,随便乱放魔杖,甚至把魔杖当投掷的武器而非当作施法的工具;有一件珍贵无比的隐形衣,竟然还会到处乱放,甚至不会好好使用它,半夜出来游荡也不穿;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会随意相信有思维的魔法物品,这简直太过危险……
无怪乎斯内普教授对他有意见。假若不是知道他出自麻瓜家庭,人们会认为哈利在故意捣蛋的。假如有一个靠谱的成年巫师来引导他,他可能会表现得比现在靠谱得多,少招来一些误解和非议。
对于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来说,带他们第一次去对角巷的成年巫师,承担着某种导师的职责,他们是小巫师们的引路人,他们会告诉麻瓜出身小巫师们一切巫师世界的法则和注意事项。
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派海格来做这个引路人呢?他比哈利还不靠谱。
为什么不派更靠谱一点的巫师,哪怕是麦格教授呢?
瞧瞧,拜这不负责任的海格所赐,哈利不仅没有对巫师世界了如指掌,反而有了很多错误的观念,起码对于一些危险没有相应的重视。
不难理解,海格自己就对于“危险”这个词有些错误的认知。
现在,没人管、没人教、没人领路的哈利,终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