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地扣着她的腰——没有立即放开她——盯着她迷蒙的眼睛和越来越红的脸,悄声细语地对她说话,“在舞蹈的引带中,一般来说,男伴是需要用手、腿、臂、腹来完成身体的整体引领,不能只用肩部引领,否则会破坏女伴的重心和平衡。”
“这样啊。”赫敏喃喃地说,沉浸在旋转所带来的头晕目眩的后遗症里,也沉溺在他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她有点迷恋他的怀抱了。他的怀抱总是给她某种安全感。他总是把她保护得很好,她从不会担心自己在他手里受到任何伤害。
承认吧,赫敏,很早很早以前,你就迷恋他了。赫敏脑子里的小人悄声对她说,你根本没办法抵挡他对你的吸引力——他的笑,他的触碰,他的拥抱。
你甚至很喜欢他的吻。你这个虚伪的女孩,嘴巴上大义凛然地说着“不许”,心里却很欢喜。小人神气活现地叉着腰说,难道你现在没有期待他亲吻你吗?
好吧,赫敏暗自承认,她是有点期待。他大概不会吻她吧?他承诺说“只练舞”。可是,如果他打算说话不算话,做点练舞以外的事情,她大概也不会生气。
轻轻吻一下也不错。赫敏抓着他的衣服,某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她脑子里的小人似乎在旋转着擦拭掉她的全部理智。在理智全部消失前,她把脸猛地埋在他肩膀上——充满遗憾地躲避了他的唇——悄悄叹了口气。
不行,争点气吧,赫敏,你不是这样耽于美色的女孩!你得练舞!她对自己进行着自我谴责,专注于构建内心世界的底线。
因此,她压根没有意识到,某位奸诈的少年偷偷亲了亲她的头发,并且开始在言语间试试探探地触碰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服输”的软肋,企图让她进一步放松警惕。
这心怀叵测的斯莱特林清了清嗓子,在她的头顶义正辞严地说,“有些不太专业的舞者会认为某些姿势过于亲密了,他们不能理解舞伴之间存在‘肢体语言的交流’这件事。当然,我没有强求你理解。如果你因此觉得不舒服、不自在,就告诉我,我会把距离放远一点。”
“哦,没关系。”她游离地说,“我觉得还好。”
“你——不反感我这样抱着你,是不是?”德拉科狡猾地笑了笑,用诱哄的口气波澜不惊地问她。
不过,她上次在图书馆被他拥吻以后的窘迫样子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她似乎有点逃避他的拥抱。他得确定她不反感他的拥抱。
“当然不,我挺喜欢——”赫敏笃定地说。这时,她听见了他胸膛里隆隆的笑声,大脑暂时清醒了一点,慌忙转变了自己没头没脑的坦诚口气,“哦,我的意思是,要做就做到最好,要做得专业一点,不是吗?我可不想当半吊子!我是为了练出更好的舞!”
“当然,当然。”他憋着笑说,语气里漫溢着沾沾自喜,“你总是追求卓越。”
“没错,”赫敏涨红着脸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重新站直,拗出了起始姿势,略微傲气地说,“别人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很好——那么托举呢?”他灰色的眼睛里闪着得逞的光,得寸进尺地问,“你想不想试试托举?”
德拉科看见面前的女孩微微张开嘴,一副从未敢想的样子。她说,“哦,德拉科,我不认为我准备好做那种高难度的——”
“试试看。”他柔和地说,顺着她的手腕向上滑动,再次握住她的手,摆了一个起势,似乎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时间还早。我们可以试试看。”
圣诞节的那天早晨,拉文德·布朗被强烈的白光猛然亮醒。
她睡眼惺忪地披着一条暖烘烘的格兰芬多毯子走到窗户边去看,发现霍格沃茨城堡外白茫茫得晃眼——昨夜似乎又下了一场大雪。
她揉了揉眼睛,一股兴奋的情绪随着大脑的苏醒而蔓延开来。
今天是圣诞节!她兴冲冲地走到床脚,打量着那里堆放的各式各样的礼品盒,灿烂的笑容立即出现在她脸上。
她环顾四周,满意地看到本年级最漂亮的姑娘——帕瓦蒂·佩蒂尔——的床脚那里,礼物堆的规模并没有比她的礼物堆大上多少;旁边的赫敏·格兰杰就更不用提了,这个社交圈狭窄的小书呆子的那一小堆礼物都不够她看的。
一些女孩们就是喜欢在这类事情上攀比。倒不是说拉文德——这个性格活泼、热情洋溢的女孩——对别的女孩有什么恶意,她习惯于在比较中获得某种成就感。她享受于格外被人欢迎的感觉。
“起床了!起床了,醒醒!”拉文德喜气洋洋地大声说,“圣诞快乐!”
酒红色的帷帐后逐渐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女孩们把乱蓬蓬的脑袋从帷帐缝中伸出来,茫然地朝外望着。
“做噩梦了吗,拉文德?”帕瓦蒂睡意未消地抱怨着,“还是你的塔罗牌预示了什么凶兆?”
“不!天亮了!圣诞礼物到了——快拆开看看!”拉文德欢快地说。
于是女孩们发出快乐的惊呼,一个接一个地穿着睡衣跳下床来,披头散发地拆礼物,叽叽喳喳地说笑起来。寝室里弥漫着嘻嘻哈哈的愉快气息,女孩们感兴趣地互相打量彼此收到了什么,不时发出啧啧赞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