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他固执地说,继续拿他的软垫盖住她的,把属于她的软垫藏得严严实实。
赫敏愁闷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气恼。
“仅仅这样是不够的。难道我只活在你的眼里?霍格沃茨是怎么看我的,整个魔法世界是怎么看我的,你想过没有?”她棕褐色的眼睛里荡漾着波纹。
德拉科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他以为她安全无虞地活在他的监视范围下——手臂干干净净——身体的任何地方都没有伤痕——没有任何危险可以随便逼近她。
可如果这伤害不是针对身体,而是针对心灵,他该如何是好?他该如何封锁人言、如何堵塞观念?
“你——有人说你什么了吗?”他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
“没有!可是不代表永远没有!只要那些不公平的事情存在,总有一天会波及到我们身上!”赫敏梗着脖子说,“德拉科,你能不能打开自己狭窄的世界观,睁开眼睛看看那些弱势群体所遭受的不公对待,而非用那种自私利己、置身事外的态度?”
话毕,她后退两步,灵巧地躲过了被纳威击飞的弗立维教授——他无奈地在半空中叹了口气,最终抵达到一个大柜子上,无可奈何地滑落下来。
“我不想欺骗你——我做不到对他们一视同仁。我能力有限,能让我放到心上的人更有限。我——从来就不是个博爱的人。”德拉科坦诚地说,顺势搀扶了她一把,把她脚下差点绊到她的垫子踹到一边儿去。
“德拉科,你要知道,我永远是麻瓜出身巫师的一员。我从不以此为耻。就好像我也不认为海格需要以自己的血统为耻一样。我所要求的是一视同仁的对待。如果你不能理解这一点,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赫敏没再理会德拉科,她皱着眉头甩开了他,冲那边喊,“纳威,你要练习练习你的准头了!我们需要驱逐的目标是软垫,而非教授!”
二月,海格终于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露面了。
德拉科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因为海格的出现而感到高兴的一天,但此刻他的确怀着某种期待之情而感到高兴。
他期待着,或许赫敏会因此心情变好一点,顺便理会一下他。
海格一反常态。回归校园的第一堂保护神奇生物课,海格温和地选择了名叫“嗅嗅”的神奇生物向学生们介绍。这种会掘地的动物全身覆盖着黑色绒毛,鼻吻较长,对一切闪闪发光的东西和某种黑色低热熟料水泥浆有着特别的偏爱。
“它们就像一个探宝器,你们可以一组领一只,到南瓜地里试试,我埋了点金币在那里。”海格热情洋溢地对学生们介绍着。
“赫敏建议海格选这个——代替海格原本计划介绍的斯芬克斯。”罗恩从南瓜地那头踱步过来,低声对德拉科说,“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和好?我和哈利快被她逼疯了,她天天押着我们写家庭作业,我们连口水都没时间喝,凄惨得像两只被挖掉脑仁的家养小精灵!”
“我试了几次,总是与她不欢而散。”德拉科满脸阴霾地注视着赫敏身边的纳威·隆巴顿——这愚蠢的后进生正与她组成搭档,兴致勃勃地在南瓜地里翻找着金币。
“她气性很大,一直都是这样。她现在变本加厉,一天要嘀咕五十遍‘混蛋’,我猜她是在指你。”
“没错,还能指谁呢?不做他想。”德拉科冷气阵阵地说。
“你可真行,还能惹得她气上加气。你们究竟在讨论什么可怕的理念?”罗恩感兴趣地瞧着嗅嗅在南瓜地里刨土的样子。
“你不知道?她还没告诉你们?”德拉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她只说你们的理念严重不合。在图书馆的时候,她只管埋头学习;在公共休息室又老跟金妮混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话。我和哈利怕她的心情会变得更糟糕,谁敢问太多啊……”罗恩小声说。
“说实话,我也不太能搞懂她在想什么了……”德拉科喃喃地说。
他原本以为她会发动群众抵制他来着——无论是他对海格的态度还是同丽塔·斯基特的神秘联系——她却没有大张旗鼓,反而死守着这些秘密。
女孩子的心思太难猜、也太古怪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把手里那只“嗅嗅”找出来的金币扔给自己的搭档西奥多·诺特,瞪了一眼那个碍事的隆巴顿。西奥多则默不作声地把金币放到指定的收集袋里,目光在德拉科与赫敏之间游移,什么话都没说。
纳威·隆巴顿快要哭出来了。
他一整节保护神奇生物课都在接受马尔福的死亡凝视。这总让他记起斯内普教授那令人胆寒不已的眼神。
“赫敏,求求你了,我去跟马尔福换换吧,你跟他一组不好吗?”他可怜巴巴地说。
“不!纳威,你甚至都不认识那个混蛋的搭档是谁,为什么要换?”赫敏气呼呼地说。
“可是他一副很想给我施个恶咒的样子……”纳威抖抖索索地说。
“纳威,假如那混蛋给你施个恶咒,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赫敏高傲地说,“纳威,你不能背叛我,多少次魔药课我都帮你有惊无险地熬过去了,现在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