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能说出这番话来。”
然而,大多数的斯莱特林并不如克拉布和高尔这样好说话。
他们想尽办法来探听德拉科的口风,总是要以一种反复求证的态度去询问德拉科与赫敏的关系,试图从他的态度中揣摩出什么不一样的内涵来。
对此,德拉科只能不厌其烦地对前来探听的斯莱特林们说着差不多的话:“没错,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主动的……我确实喜欢她……不,她没对我做任何事情,我没有丧失理智。”
德拉科知道,他必须摆出坚决的态度——否则她会遭受到更多恶意中伤。
十几岁的孩子们往往有着一种不自知的残忍。他们取笑自己的同龄人,以各种理由、各种方式,懒于考虑这些取笑会带来什么后果。更可怕的是,他们不清楚他们言行举止的底线在哪里,无伤大雅的玩笑有可能会变成生命不能承受的诽谤、污蔑、中伤。
德拉科必须确保,这种伤害不席卷到他的女孩身上。
“有什么问题都来问我。”他忍着自己的脾气,对那些充满好奇的斯莱特林们说,“别去烦她。如果我知道任何她被你们烦扰到的情况——”
他缓慢而威胁地笑着,把玩着自己的魔杖,眯起了眼睛,“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在这种威逼下,斯莱特林内部所掀起的惊涛巨浪很少会吹到赫敏身上。
相当一部分斯莱特林选择冷眼旁观。在弄清楚这段令人匪夷所思的恋情究竟意味着什么之前,他们既不想贸然选择立场,也不想无脑地得罪人。
一些纯血巫师家族出身的斯莱特林则对他的惊人举动表现得尤为敏感。他们既无法认同又满腹疑惑,往往用消极的角度去解释这一切。
即使德拉科的态度已经表达得相当明确,他们依旧认为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少爷仅仅是一时鬼迷心窍,或者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喝了一加仑的迷情剂,至今还没过药劲儿呢。
斯莱特林们不敢孤立德拉科。他们惯于将任何进入他们视野的生物分出了三六九等,德拉科·马尔福显然位于食物链的顶层位置。
论出身,他是家世显赫的马尔福家唯一继承人;论成就,他是梅林二级勋章获得者;论能力,无论是期末考试的霸榜第一、决斗俱乐部里的从无败绩,还是拉拢人心的手段,这位年轻的马尔福都是在斯莱特林同龄人中名副其实的强者。
甚至于,他在三强争霸赛里——无论这原因为何——替蛇院好好地出了一把风头。
“霍格沃茨现在只有拉文克劳没有真正参与过三强争霸赛了。我都准备去韦斯莱孪生兄弟那里下赌注了,看看鹰院是不是会偷偷派个人,去闯一下第三个项目……”布雷斯在斯莱特林的餐桌上兴致勃勃地说。
“布雷斯,为什么你不来问我?”德拉科对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没想到你这样沉得住气。”
“我问了你,就能改变什么现实吗?你始终是德拉科·马尔福——我的朋友——马尔福家的唯一继承人——我明确这一点就够了。”布雷斯不在意地说,“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感情的事情,我自己都还一头雾水呢。”
这会儿,他和潘西已经和好如初,两人正在腻腻乎乎地互相喂饭。
“会过去的,等他们过了新鲜劲儿——”路过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对她挽着的一个女孩说,“刚谈恋爱的人都这样。”
“你是在说我和布雷斯,还是暗指德拉科?”潘西打量了她一眼。
“Both(二者皆有).”达芙妮轻飘飘地说。
“哎呀,亲爱的达芙妮,这又关你什么事呢——”潘西用一种故作亲热的语气说,把布雷斯喂给她的葡萄一口吞下,“啧,这葡萄好酸——起码我们还有恋爱可谈。”
于是那两个女生沉着脸走了。
“我以为你是不赞成我的。”德拉科淡淡地说。
“是啊,我是不赞成你的作为——直到现在也不赞成——可这是朋友间的内部矛盾。”潘西翻了个白眼说,“当着我的面冷嘲热讽我的朋友,你以为我会坐视不理吗?”
对于这类冷嘲热讽,德拉科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种半生不熟的人所倾倒出来的闲言碎语,他已经免疫很久了。
这是斯莱特林们的惯用伎俩——他们对自己所不认同的行为采取一种委婉的抵抗方式,不像格兰芬多那样简单直接、大胆张扬,而更善于用一些隐晦的态度和软钉子式的话语来申明他们的观点——比如泼冷水、说酸话、开启嘲讽模式、甚至偷偷在某些时候使个绊子;同时,他们又自持身份,维持着表面上的虚假和平。
与他们相比,西奥多难得一见的犀利,潘西一如既往的有话直说和布雷斯对此浑不在意的态度,对德拉科来说,已经算是某种无言的支持了。
至于蛇院以外的人,德拉科承认,他很难去施加什么影响。
他不能堵上獾院那些八卦精喋喋不休的嘴,也不能挡住鹰院那些落在赫敏身上的充满探究的视线。至于狮院的学生,就更加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每天总有几个格兰芬多的男生会气歪鼻子,特别是当他们看见德拉科用手揽着赫敏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