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她‘奇妙’的想法,宣扬那些有毒的东西,是的,先生,每周都来……堪称可怕!”那小精灵打了个寒噤。
“那你们为什么还会对她这样欢迎?”德拉科心情古怪地问。
他对上次她在厨房提起“薪水”和“假期”时,小精灵们悄悄把自己挪到远处的样子记忆犹新。
那会儿,它们纷纷忙着与她保持距离,唯恐她的思想里带着某种龙痘疮病菌那类的致命病菌;同如今的场景相比,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服务好每一位城堡里的巫师是我们的天职,先生!我们服务格兰杰小姐,并不代表我们认同格兰杰小姐的想法——我们是坚决反对的!”小精灵尖声尖气地说,又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德拉科诧异地问:“然后,你们就怀着反对的心情,每次都高高兴兴地迎接她?”
“先生,我们珍惜每一位拜访厨房的巫师,每一位都要好好招待!”小精灵自豪地挺起自己的小身板,“虽然格兰杰小姐的想法很吓人,她对我们的态度总是很温和、很有耐心的……”
而后它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安地忽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目光投射在地板上,迅速地、小声地说,“格兰杰小姐每周都来看我们,我们不能不招待她……最后,最后……大家逐渐都对赫敏·格兰杰小姐的古怪言行感到司空见惯了,对她那些有毒的话语也都逐渐免疫了。”
德拉科嘴角抽搐。
一些赫敏·格兰杰式的永不放弃的持续不断的思想轰炸行为——能把家养小精灵们的顽固头脑都给搞麻木——合情合理。
“等等!你们甚至都搞清楚她的名字了?”德拉科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儿了,他怀疑地问,“你们——知道我叫什么吗?”
“噢——先生,”那小精灵惊恐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后颤抖着冲他低低地鞠了一躬,把头深深地埋下去,再也没敢抬头,“非常对不起,先生!”
是的,显而易见,它们压根不知道他叫什么!德拉科的面皮也随着嘴角抽搐起来。
他从一年级开始就来过厨房,与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之间的交情延续了四年之久;然而,他竟然不如认识了它们仅仅几个月的赫敏带给它们的印象更深刻!
“德拉科,你得来看看——”那个立志在霍格沃茨厨房里诲人不倦的女孩从隔壁房间大声叫他,声音里带着惊慌,“天呐,闪闪,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德拉科没心情再对抖抖索索的家养小精灵问话了。他迈开长腿跑到后面的厨房去,急急地问她,“怎么啦?”
“德拉科,你看——”她对他说,移开身子让他看她身后的闪闪,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难过。
闪闪的状况很糟糕,超乎德拉科想象的糟糕。
他从没想到,还能有另外一个家养小精灵的邋遢程度超过多比当年的模样。
“等等,家养小精灵也会喝黄油啤酒?还会喝醉?”德拉科惊讶地说,盯着闪闪身上肮脏不堪、溅满了汤渍和烧焦的衣服,以及它身边散落一地的黄油啤酒瓶子。
“是啊,德拉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赫敏理所当然地说,“他们也会伤心啊,也会借酒消愁啊!”
“这对我来说,倒是新鲜事。”德拉科说,“它在发什么愁?我以为没人不喜欢在霍格沃茨工作的。”
“我不认为她不喜欢这里的工作环境,她只是太担心自己原本的主人了。”赫敏的表情很痛心,“我一直试图劝说她,告诉她克劳奇一家发生的任何悲剧都不是她的错,可她总认为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好……”
“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拒绝过帮助闪闪,在校长室的时候。”德拉科问,“它不记恨你吗?”
“哦,是啊,她当时对我意见很大。我花了好一阵子时间,才得到她的谅解。”赫敏不好意思地说,“其实,闪闪是个挺通情达理的小精灵,她最终告诉我,她其实明白,在那种状况下,没人能帮得了她。是她的主人做了错事。”
“它能明白这道理,却下决心要折磨自己?”德拉科一针见血地说。
“没错。”赫敏忧虑地说。她上前两步,企图劝说那个醉眼朦胧的小精灵,“喔,闪闪,既然你能原谅我,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呢?”
这满心痛苦的小精灵没有理睬她。以德拉科看来,它已经完全认不出谁是谁了。
打了个酒嗝,它从凳子上滑到壁炉前的地毯上,响亮地打起呼噜来。那些喝空的黄油啤酒瓶随着闪闪的撞击,骨碌碌地滚过了石块铺就的地面,把这片地面搅扰得更加凌乱不堪。
“不该让你们看到这个的,太丢脸了!”一旁的温迪急急跑上来行了个屈膝礼,羞愧地对他们说,“真是不好意思,先生,格兰杰小姐!”
德拉科看到,这小精灵不停地摇着头,脸上浮现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它指挥着七八个小精灵捡起那些酒瓶,并且用一块方格子的大桌布盖住闪闪。
“掖好四角,”温迪大声指挥道,“别让先生和格兰杰小姐看到她!”
“温迪,她不快活!”赫敏深深地皱起眉头,焦虑地说,“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让她快活起来,反而要把她给盖住呢?”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