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决赛之前
戴着兜帽的黑袍女巫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三把扫帚酒馆那扇在微风中晃动的木门。
罗斯默塔女士今天的生意不错,酒馆里一多半的座位上都有顾客。有人在独饮浅酌,有人在觥筹交错。
这个把脸隐藏在兜帽下的女巫并不引人注目。只有几个靠门的座位上的巫师,在她进门的时候抬头瞥了她一眼。她朴素的黑袍让那些巫师很快就埋下头,继续享用自己的杯中物。
于是她勾起嘴角,倒背着手,轻快地向前走了几步。在贴近楼梯的位置,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确信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一闪身,溜到酒馆的二楼上去了。
她走到那扇熟悉的门前。长敲了三下,顿了顿,然后是一短两长再一短,又顿了顿。她小声嘀咕着,“为什么巫师见面要用麻瓜们的摩斯密码?”
一边抱怨,她又单敲了一下,摇了摇头。
还没等她把最后的一长一短的两下暗号敲完,门已经打开了。
“欢迎,欢迎。”一位面颊粉嘟嘟、头发乌黑的女巫在门口冲她友好地微笑着,“请进吧!”
“我还没敲完——”这位不速之客说。
“足够了。这暗号也太冗长了!”女巫笑眯眯地对她伸出了手,“我是海丝佳·琼斯,是新社员,你是?”
这位不速之客把兜帽从头上掀下来,露出了褐色的头发和一张风韵犹存的脸。
房间里或坐着或站着的人们顿时从原地跳了起来,几根魔杖齐刷刷地指向了她。一位原本保持着端庄典雅风范的女士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海丝佳面前,毫无形象地把她拽到身后,用手中的魔杖指着她。
“后退,海丝佳!”她的声音里含着紧张与戒备,“拿出你的魔杖!”
“怎么啦,爱米琳?”海丝佳把脑袋从表情冷峻的爱米琳后面探出头来,惊诧地问,“发生什么啦?她给出了暗号——”
而那被魔杖包围的女巫无辜地举起手,表示自己毫无威胁,而后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海丝佳,你还太年轻,你不认识她!这是贝拉·特里克斯!”爱米琳·万斯断然说,眼神里充满戒备与不可思议。
“等等,别激动,她不是。贝拉·特里克斯才不会像这样笑,”一个英俊典雅的黑发男巫从角落那边冲这头儿喊,声音懒洋洋的,“她们的头发颜色也不一样,注意到吗,爱米琳?贝拉·特里克斯是黑发,她是褐发。”
一个长着方下巴和一头厚厚的稻草色头发的男巫瞪着那个长得与贝拉·特里克斯极其相像的女巫,纳闷地问:“那么她是谁?”
“斯多吉,那是我的堂姐,安多米达。”西里斯手里微微旋转着一个水晶酒杯,压根儿没掏出自己的魔杖来。他缓步走上前来,散漫地笑了笑,“她同贝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哦,没错。我知道她。”亚瑟接话说,“她是个正派巫师。”
巫师们都松了一口气,把杖尖移开,但谁都没放下手中的魔杖。
然而,西里斯站在那女巫面前,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忽然拔出魔杖指向她的鼻尖,厉声说:“你是谁?你不是安多米达。”
“为什么我不是?”那女巫不慌不忙地问。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可能一点儿都没变老!”西里斯的灰眼睛里布满怀疑,“她也不会知道这个暗号!”
“行了,别瞎玩你的天赋了——瞧瞧你闹的这个大动静!”病容尚存的阿拉斯托·穆迪稳稳当当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放声大笑。他本该是这个房间最该对食死徒保持警惕的人,从开门到现在却一动都没动。他说,“是不是,唐克斯?”
女巫噗嗤一笑,把自己变回了粉色头发,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也变成了一张年轻的、白皙的桃心形面孔。那些对她来说或熟悉、或陌生的巫师们依然心怀疑虑地盯着她,身体和表情还都没有松弛下来。
“没错,阿拉斯托!”唐克斯大声说。
西里斯终于收回了自己的魔杖。他低声说,“我明白莱姆斯的意思了。非常有意思的一项技能。但是,为什么,你会变成安多米达的模样?”
“因为你的堂姐安多米达是她的母亲。”莱姆斯·卢平从西里斯身后慢悠悠地踱步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满满当当的黄油啤酒,语气轻快地说,“是不是,尼法朵拉——”
“哦,别叫我这个名字!”她马上打了个冷战,对莱姆斯嚷道,“叫我唐克斯,拜托了!”
“好吧。”莱姆斯耸耸肩,对面露讶然之色的西里斯说,“我猜,你该叫她一声外甥女的。”
“或者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唐克斯好奇地打量了一眼西里斯。这是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面孔上浮现着与生俱来的某种典雅风范和高傲神态。
西里斯向她伸出手,握了握,“很高兴认识你,唐克斯。我是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你母亲最近好吗?”
“还不错。”唐克斯笑了笑说,“她欢迎你到家里做客来着。”
“一旦我有空。”西里斯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之色。他温和地说,“莱姆斯,帮她同大家熟悉熟悉,好么?我还得跟查理说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