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兰奇……”纳西莎喃喃地说,眼神里闪过一抹疑虑。
卢修斯轻声问:“西茜,你说,莱斯特兰奇、诺特、埃弗里……他们都知道吗?”
“即使这是真的,又怎么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早就已经不重要了!”纳西莎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小龙太聪明了,你没看出来吗?他是想扰乱我们的思维,让我们没办法劝说他。”
她皱起眉头来,“黑魔王——已是明日黄花,不必再弹这些古调。我们已经上岸了,并且过得很好。卢修斯,现在的重点是掰正小龙的思想!”
“是啊——”卢修斯眼神游离地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左手。
再往上一点的地方,在双宫丝绸织成的衣袖下面,藏着象征食死徒身份的黑魔标记。
它似乎曾经在去年圣诞夜的某一瞬间,短暂地闪烁了一下——这是卢修斯难以对妻子直言的秘密。
已经过了14年了。
黑魔王,那踪影全无的黑魔王,应该早已烟消云散了吧?
他嗫嚅着嘴唇,难以对此时皱着眉头的西茜提及他的不安。
儿子的叛逆恋情和有毒思想,已经足够令她烦恼了;那些捕风捉影、不足为凭的事情,还是烂在心里,别再给她添堵了。
“我明白,西茜,”卢修斯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会儿,最终说,“我不会放弃劝说他的。我会继续的。”
他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命令门边战战兢兢的家养小精灵替他倒上两杯啸鹰庄的赤霞珠酒,来安抚他面露不悦的妻子。
“喝点儿吧,西茜。”他缓和了脸色,对他的妻子说,“喝完酒,我给你做个按摩,怎么样?”
纳西莎慢吞吞地抬起眼睛,打量了卢修斯一眼。
“哦,这我可有点儿拿不准,”她轻飘飘地说,“上次你给我按到一半,就干别的了……我到现在还有点儿腰酸呢……”
隔天,德拉科微微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父亲容光焕发。
不知为何,他好像飞快地从“黑魔王是个混血”的惊人消息中缓过神来了。
他一边动作幅度颇大地翻阅着尚有余温的《预言家日报》,一边像个回春的小伙子一样兴冲冲地对桌子那头的儿子说:“……问题在于,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和一个纯血无视是缺乏共同语言的。成长的环境不同了、阶层也不同,连听个笑话你都未必能跟她笑到一块儿去!”
他摆出浑身的傲慢劲儿,试图挑衅他的儿子,“想想看,我们平日里在餐桌上所聊的话题,一个麻瓜种能听懂吗?你们待在一起,除了写作业以外,还能聊些什么呢?”
德拉科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他能怎么回答呢?
“亲爱的父亲,我们一直在聊怎么抵抗您的旧主黑魔王”吗?
显然不行。
“她是霍格沃茨唯一一个能完整流畅地告诉我龙血的十二种用途而不打磕绊的女孩。”德拉科耸耸肩,挑了一个相对无害的讨论内容,“父亲,咱们家是不是还有龙血的生意来着?您还都记得是哪些用途吗?”
“我承认,她可能有几分小聪明——”卢修斯轻飘飘地说。
他冷冷地看了面露得色的儿子一眼,并不打算在自家餐桌上炫耀自己的知识储备,或者因此就承认那女孩足以配得上自家儿子,而是打算给儿子泼点儿冷水,“然而,当你在判断一个女孩适不适合你的时候,除了看她本身的天赋和资质,家庭背景也很重要。”
他对自己的儿子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想想吧,她并不能对家族产业带来任何助力!纯血家族出身的女孩往往会带来强大的人脉,把千丝万缕的关系连接到马尔福家里来。一个麻瓜种能带来什么?”
“人脉——您是指我的贝拉姨妈吗?”德拉科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什么关系——阿兹卡班的关系?”
纳西莎的脸色略微有点儿不好看了。
卢修斯马上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虽然也不喜欢贝拉特里克斯,但这毕竟是自己妻子的娘家人,脸面还是要给西茜留的。
儿子这话,已经完全不体谅西茜这位母亲的感受了。
在西茜挂脸之前,卢修斯赶忙岔开了话题,生硬地威胁起自己的儿子来:“德拉科·马尔福,别对你的父母胡搅蛮缠!你别忘了,某个麻瓜种现在可不能拿我们的儿子的安危做威胁了,她身边无人保护,像只蚂蚁一样脆弱。”
他对儿子威胁一笑。
“我想给她寄个什么漂亮的小玩意儿,让她观赏观赏,可是易如反掌。”
“我不能否认这一点——您可以做任何事情。”德拉科表情冷淡地说,心往下一沉,“就好像我也可以冷不丁地给亚瑟·韦斯莱寄封自白信,告诉他咱们家的某些暗室里,究竟还藏着多少黑魔法物品!”
卢修斯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这个狗胆包天的东西,竟然要动他最爱的收藏,这无异于背叛!
一个马尔福可以背叛所有,但绝不背叛家人!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威胁自己的父亲!”他忍不住咆哮了,“你这个逆子——”
“够了!我已经厌倦你们打嘴仗了。”纳西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