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沅夕思绪混乱,实在不知道如何发,最后干脆关掉手机,揣进口袋。
下午盛峪不在公司,看不见当事人,沅夕选择性地把中午那一茬抛之脑后。
几小时后,沅夕跟栗栗一行人相继打卡下班,一群人在等电梯的期间,聊得热火朝天,栗栗讲了个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冷笑话,惹得沅夕笑得直不起腰。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老大,程特助,你们怎么现在回来了?”
沅夕心中一跳,迎面望过去,盛峪站在电梯里,松松垮垮地靠着,微阖着眼,看上去有些疲惫。
彼时的他换了身西装,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两手抄兜,微抬了下眼,目光扫向他们,最后停在沅夕身上。
沅夕察觉到他的视线,没来由地慌忙低下头,假模假样地摸着耳垂,拿着围巾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收紧。
总之,她觉得自己现在面对盛峪有些手足无措。
真是疯了。
当初想着找盛峪假结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他们现在在一家公司,要是被拒绝,见面岂不是尴尬死。
就比如现在。
她不清楚盛峪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她已经开始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回来处理点事情。”是程深在说话。
“哦哦哦,行,那我们先下班了。”
“好,拜拜。”
电梯门再次合上,从始至终,沅夕没有听见盛峪说一句话。
郝洼狠狠拍了下余天天,“你把下按成上了,上班把脑子都上傻了。”
“你看到了你不说,马后炮!”
吵闹声一直没断过,沅夕却少见地一声不吭,心事重重地跟他们道别回了家。
那天过后,隔日再去上班,余天天把盛峪出差的事情告诉他们。
听到这样的消息,按理说沅夕应该庆幸,可她并没有,心情反而变得更加复杂,甚至在想盛峪选在这时候出差,会不会也有听完她昨天那番话被吓到的原因。
两天很快过去,盛峪依旧没回。
不仅如此,就连外公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而她说出的话做过的事好像都不复存在。
直到周末,安叔的一通电话让她不得不再一次面对现实。
又是去赴宴。
沅夕实在不明白外公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管她的闲事,还有上次她说的话,到今天都没收到一个准确的回信。
难道就像盛峪说的那样,就算他同意结婚,外公也不会同意。
沅夕摸不清白鸿远的脾性,大多数时候他看起来很威严,每次对视,她心里都会发怵。
到了约定地点,安叔早早在外面等她。
来的地方类似茶楼,从正门望进去,一楼是小桌小座,沅夕跟着安叔是从旁边的院子进去的,院中央有棵积满雪的大树,看上去种得有些年头。
上二楼,进房间后,看见外公在下棋,坐在他对面的人,沅夕觉得很眼熟。
“夕夕?”
原来是上次在花雨汀兰见到的顾云清,盛峪和盛朗的奶奶。
“顾奶奶好。”
顾云清将手中的棋子尽数丢进一旁的棋盒里,“早知道今天夕夕会来,我应该把我家那个臭小子也带过来,让他好好给夕夕赔礼道歉。”
沅夕知道她说的是相亲被放鸽子的那件事,“没事的,顾奶奶。”
白鸿远一把拉住要起身的顾云清,“还没下完。”
“夕夕都来了,还下什么棋,我陪她聊天。”
“年轻人要你陪什么。”
“你今天让这丫头来,总不能是叫她来看我们两个岁数加起来一百多的老家伙下棋的吧?”顾云清看向沅夕,“你瞧瞧你外公,一根筋,轴得很。”
白鸿远经她这么一说,也没了下棋的兴致,将棋盘上的黑子一个一个捡起来,丢回棋盒。
看样子今天不是相亲局。
沅夕暗暗松了口气。
顾云清:“不下了不下了,咱们先吃饭。”
沅夕正欲回答,却听见白鸿远说:“人齐了再吃。”
“你还约了谁?”
就在这时,安静的走廊上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沅夕以为是安叔,下意识回头看,万万没想到出现在门外的人竟然是出差两天未见的盛峪。
他伫立在门外,带着冬日里的寒气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在看见沅夕和顾云清的一刹那,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消失。
“奶奶。”盛峪先跟顾云清打声招呼,“白老,实在抱歉,飞机晚点,所以来迟了。”
白鸿远摆摆手,表示没事。
“好了,人齐了,现在可以吃饭了。”
对于盛峪的到来,顾云清的讶异程度丝毫不少沅夕半分,她提出跟沅夕同样的疑惑,“阿峪,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叫他来的。”白鸿远说,“有什么事边吃饭边说,夕夕,你找下安平,让他跟厨房说声,可以上菜了。”
沅夕呆立在原地,完全没办法思考,只能乖乖点头。
白鸿远和顾云清往里走,沅夕满脑子想的都是盛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转身准备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