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峪是盛家领养的。
不是亲生的。
得知这个消息,沅夕大脑瞬间宕机,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这一刻突然有了答案。
难怪顾云清对盛朗和盛峪的态度差别会这么大。
也怪不得当她提出假结婚时,盛峪会那样回答她。
只是既然外公看重家世,同样也清楚盛峪不是亲生的,可他为什么会同意他们俩结婚。
沅夕想不明白。
就在她思绪混乱之际,白婕拉着她回到包间。
推开门,只见刚才还在挥拳相对,气得形象全无的沅景明此刻正跟被他揍得挂了彩的盛峪相谈甚欢。
也不知是盛峪说了什么,在母女俩进门的瞬间,沅景明开怀大笑,勾起沅夕的好奇心,短暂地将心中的疑虑抛之脑后。
“你们总算回来了。”沅景明说。
白婕问:“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我跟小盛正好聊到我刚开公司那会儿的事,他啊,现在也是在这个创业阶段,不过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
怪不得聊得这么愉快。
原来是谈到沅景明感兴趣的工作上了。
一口一个小盛,她就出去一趟,拳脚相向直接变成夸奖称赞。
看来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盛峪既然答应来见她的父母,大概率也是有把握能搞定的。
对症下药,再逐个攻略,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沅夕悄悄挪步到盛峪身旁,看了眼他嘴角的伤口,指着自己嘴角相同的位置,小声问:“你这里没事吧?”
盛峪下意识用舌尖顶了下那里,痛感再次袭来。
他蹙眉,嘶了声,下一秒却摇头说没什么事。
骗子。
都疼成这样,还说没事。
“叔叔阿姨,我们边吃边聊?”
沅景明:“行,确实挺晚了。”
盛峪往后倾身,按住呼叫器,低声让服务员上菜。
说完没一会,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很快菜都上完了。
“这么快。”沅景明笑说。
盛峪:“提前让他们备好了。”
白婕扫了眼桌上的菜,几乎都符合他们的口味,而且这家店她以前来过,平时很难预定到,这样看来,安排这顿饭的人的确花费不少心思。
沅景明:“小盛,能喝酒吧?今儿陪我喝一杯。”
沅夕忙说:“他开车了,不能喝酒的。”
“开车那不能喝,沅景明,我们好不容易陪夕夕吃一顿饭,喝什么酒。”
被她们这么一说,沅景明立刻妥协,“好好好,就吃饭,不喝不喝。”
盛峪却说:“没事,我陪沅叔喝点,待会叫代驾。”
沅景明一听乐开花,拍着盛峪的肩,朝白婕笑道:“不多喝,我们就小酌几杯。”
沅夕冲盛峪使眼神,像在说“你行吗?”
盛峪轻轻挑眉,朝她笑着点头。
“随你们。”白婕跟着坐下,“夕夕,过来坐。”
吃饭过程中,沅景明表现得异常健谈,跟盛峪从东聊到西,从生活聊到工作,沅夕是真不懂,明明是两个行业,硬是让两人聊到一块。
渐渐地,沅夕听着听着便发现沅景明并不是漫无目的地扯闲篇儿,而是在聊天中把想了解的都旁敲侧击地问了个遍。
白婕就在一旁听着也不参与,只是每当涉及到他们俩的相处细节时,她就会放慢动作仔细听。
这些全都被沅夕看在眼里。
一边紧张着盛峪跟她说的可能会有出入,一边还在想补救措施,所以整顿饭下来,沅夕后背的汗一直没干过。
沅夕尚且如此,作为被双面夹击的对象,盛峪自然也是清楚沅景明的意图,但与沅夕的精神紧绷比起来,他相对轻松许多。
哪怕聊到他们没有提前通过气的话题,他也能应对自如,不让沅景明和白婕起疑,更会在谈及的内容快要失控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将话题引到沅景明感兴趣的上面,并且不会对他们不利。
几个来回下来,沅景明了解得差不多,同时也在聊天过程中对盛峪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小盛啊,你年纪轻,可能不会理解我这个当父亲的心,夕夕呢,是我和她妈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从来没吃过苦,当然了,我们也不会让她吃苦,不求她大富大贵,做出什么了不起的成绩,只希望她以后的生活能平安顺遂,快快乐乐的。”
“我呢,刚刚打你这一下,也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就是你们没跟我们商量就把结婚这件事给定了,确实挺让人生气的,但是,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其实一开始你们俩要是好好跟我们说就不会闹成这样。”沅景明叹气,“还是太年轻了,冲动,你说是不是,小盛。”
“叫什么小盛,还以为在公司。”白婕轻轻拍他一下,“阿峪,他喝醉了,别见怪。”
盛峪摇头,酒精沾上嘴角出血的地方,隐隐刺痛,他皱了下眉,慢条斯理地帮沅景明倒了杯热水,笑说:“不碍事。”
从进门开始,白婕一直在观察盛峪。
虽说顾云清与白鸿远是至交,但当初盛峪被领到盛家时,不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