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见面的时间地点很快定下。
沅夕还是没有想好应该如何推掉婚礼,这天下班,盛峪不在公司,他提前给沅夕发过消息,说是等忙完会先去接父母,到时候直接在餐厅见。
下班时间还很早,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沅景明早早在公司楼下候着,沅夕并不知道,她跟栗栗说笑着走出来,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了声夕夕。
应声望过去,自家的车出现在视线里,副驾驶的车窗正打开着,白婕歪头笑着看她。
沅夕很惊讶,忙跟栗栗说她爸妈来了就先走了,随后小跑过去。
栗栗站在原地,看着车里面容跟沅夕几乎有九成像的白婕,心中不禁感叹她家的基因强大得有点可怕。
“你们怎么来了?”
白婕刚好与站在公司门口的栗栗视线交汇,她笑着无声地打招呼,问沅夕:“那是你同事?”
“嗯,她叫栗栗,人超级好。”
沅景明探出头来,“夕夕,你们公司就是在这栋楼里吗?我记得以前这里还是个私人医院,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对了,阿峪不是跟你一个公司吗,他没跟你一起?”
闻言,沅夕心觉不妙。
不能再让爸妈继续待在这里,万一待会儿余天天和郝洼这几个爱凑热闹的出来,她和盛峪的关系可不一定瞒得住。
她必须将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沅夕匆忙上车,“他下午有事不在公司,他说等会直接接他爸妈一起过来,我们先走吧,要来不及了。”
“还早着呢。”
沅夕拍了拍沅景明的肩,催促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堵车。”
“夕夕说的是,而且我们不是还要去拿礼物吗?”
“礼物?”
沅景明启动车子,“对啊,不然我们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来接你,总不能空手去。”
沅夕下午忙着打印复印各种琐事,竟忘了这茬,“还是爸妈想得周到。”
去的地方离市中心有些距离,那家店的老板是沅景明好友,出了名的做生意怪人,从来都是只做想做的买卖,因此来的人大多都是熟客。
里面奇珍异宝居多,虽说因为老板的古怪性子,十天半个月都卖不出一件,可一旦成交,够普通人花大半辈子。
沅夕到时,店门敞开,一个人都没有,大门正对面的深色幕布后方隐隐飘着一股香味和滋滋啦啦的响声。
“这小子天天不好好做生意,又躲在后院烤肉吃。”沅景明朝里喊了声,“阿钟!”
没有动静,但滋滋啦啦的声音消失,幕布被人拉开,一位看上去跟沅景明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从里探出头。
“哟!是沅哥,来挺早啊。”严钟海拿着沾满油渍的镊子走出来,“嫂子好,小夕也来了。”
“严叔好。”沅夕笑着打招呼。
严钟海是看着沅夕长大的,拿她亲闺女似的,“夕夕,要不要吃烤肉,严叔烤了很多。”
“好啊好啊,好久没吃严叔烤的肉了。”
沅景明却拉住她,“老严,我们今天赶时间,拿完东西就走,赶明儿有空我再带她们过来,咱们好好聚一聚。”
“你这人真是轴得很,嫂子,你说说,就这么着急,连吃块肉的功夫都没有?”
白婕:“今天是特殊情况。”
“不就是跟亲家见面,我告诉你们,就冲你们今天拿的这些,就算迟到,他们也不会计较,东西,我放在那边了,你们先看看,我带咱们夕夕吃口肉。”说完严钟海长臂一挥,揽着沅夕,撩开幕布走进后院。
沅景明开公司前,朋友有很多,四散在各个领域,所谓的人脉就是这么来的,而在这些朋友中,沅夕最亲近的还是这位脾气古怪的严叔。
小时候爸妈忙,沅夕隔三差五就会来这里蹭饭吃,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严叔的手艺开家饭店,绰绰有余。
可沅景明却说要是严钟海真开饭店,没喂饱别人自己就先饿死了。
毕竟他就不是个愿意伺候人的主儿。
沅夕吃得很香,“严叔,你这手艺一天比一天好。”
严钟海将取暖的碳火放在沅夕脚边,“那是,不过做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就我一个人吃,某个小白眼狼都半个月没来看她叔了。”
沅夕笑眯眯,拿纸擦嘴,“严叔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上班,没有以前那么多时间。”
“得得得,你叔大方,不跟你这个小丫头计较,现在结了婚,指不定以后更没空了。”
“严叔,怎么感觉你对我结婚这件事好像不是特别惊讶,或者是...”沅夕一时之间想不到词形容。
“生气?”严钟海说,“有什么好生气,不管是结婚还是其他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既然决定好了,好坏都得自己承担,再说要是那小子真对你不好,用不着你爸,叔给你出气。”
严钟海向来都是做在想前面,随心自由,有时候像阵风,有时候又像火,什么都无所谓,又什么都热忱,这也是沅夕亲近他的原因。
“对了,前两天有个人来买东西,好像就是之前来这里找过你的那个小伙子,我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