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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神(1 / 3)

阿雪亲启

先前所言皆是权宜之计,京中耳眼众多,故恶语相向,实非我本意。京中局势严峻,圣上与民向去甚远矣,张元身为内阁之人,自当为民请命。圣上屠戮念儿城,闻之悲愤不已。天下何人安?我张元岂能充耳不闻!帝王之子是子,百姓之子非子哉?痛定思痛,痛何如哉?食民之禄,安民之心,我自当先。今去或不复返,不忍拖累。今修书一封,张元实非良人,不堪卿所付。自从世间清风霁月,愿卿安好……

“那个时候雪娘早就被卖进了青楼,世间女子生存多艰,何况是一个弃妇?不,张元从未给过她名分,又何来弃妇……”李弃儿说完这一句话,一舞已毕。

江楚西从衣袖中取出来火折子,潮湿的天弄得纸张也不好点燃,江楚西点了好久才点燃。“李弃儿,你往后跟着我吧。”

李弃儿嗤笑了一声“跟着你?像雪娘当初追随张元一样吗?”

“不是的,我只是想替他继续照看着你,我想这是他所希望看到的。那天无意之间看见了你的坠子,青玉雕琢的白虎坠子,那的确是他的。”

李弃儿取出那块坠子,红色的丝线缠绕在指节分明的手指上,将它举在空中,从天边散发出来淡淡的光凝视着这块坠子

“从前我问过周仁青,青玉做的坠子为何假称白虎,但他那时还小,只会说一些浑话。”

江楚西将自己那块洁白无瑕的白虎坠子拿到李弃儿眼前,那块玉通体莹润,是块上等的玉料。李弃儿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微红了眼睛

“……”

“天罚当道,人力薄弱。但求神终究不如靠自己,我信自当人可为。”说罢,江楚西拂袖正欲下山,李弃儿一把扯住了他。

“江……江楚西……有一个地方我需要带你去。”

江楚西拧紧了眉头,低头示意李弃儿带他去。二人再次穿梭在山间。

良久——

“这……这是人做的山……”江楚西惊的说不出话来,他踉跄地跑到那山底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横七竖八叠在一起的人……“李弃儿……你们都经历了什么?渡江经历了什么……渡江经历了什么?”

少女明媚的笑扎地他眼睛疼。

“江大人,我说过的,我想求一个公道。这一切并不是人的错,这是世道的错。世道叫人互相残杀,世道累的人易子而食,世道将爱人、亲人变得陌生!”

“那座人做的山看不到顶啊!渡江的水在发怒啊!天神可看见我阿母弃儿二十三载了,天神可看见我背井离乡的窘迫了吗?天神知道那黄泉冷不冷啊,阿青去时还身着单衣啊!”她在风中不卑不亢的质问,淅淅沥沥的小雨应景而下。

江楚西木在了原地,一只无形的手压的他喘不过来气,过了好久他沙哑着嗓子回道“老师不日将去问神……我可以带你去。”

李弃儿缓缓推开江楚西伸出来的手“你告诉我神山在哪里啊?我找了好久好久了……”

“老人言西南边陲有扶云梯,见有缘人扶梯显……叩首三千阶,可见西王母,求解凡尘事……”

“这话阿青曾与我讲过,得见神仙终究只靠一个缘分吗?”李弃儿抬头直视着眼前眼眶发红的江大人。

泪珠早已划过他瘦削的面庞,凌乱的发丝被风轻轻托起,湿寒的冷气直扑在他的面中,好似万千冤魂直扑而来想托他找寻一个公道。

江楚西只觉得脚底发软,巨大的“人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少女晦暗不明的脸上勾起一抹暗笑。

等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江楚西才艰难的张开嘴,吐出两字发音并不是很精准的字“走吧。”

李弃儿见状也没有过多的纠缠下去,跟在他身后利落的抬起脚往山下敢去。

二人回去时天已经完全的黑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二人只能摸索着往府衙走去。

“李弃儿,初见你时我只觉得你身上有股脱离世俗的疏离感,与你几次交谈下来又觉得你这个人很冷。”

江楚西蓦然回首,立在原地。他心里有万千猜测,但都无从说起。愣了许久只得作罢。

就譬如“人山”,里面的人看似都是流民,但实不然。看其衣着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流民乞儿,且身着样式又不全是渡江之人,但也不能排除匆匆于外地逃窜之人。

江楚□□自走到卧房中,点起一支蜡烛,雀跃的烛光跳脱在他的面孔上,他就坐在那里平静的和一潭死水没有差别。

内阁此次并不只为那一封诏书而来,经方士言天罚当道,乃是神明将于泯灭之际寻得奉天诏之人已托付后业。这也是天罚并不得朝廷十分重视之原因,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字“熬”。要么熬到神明泯灭,要么熬到有人能解天罚。

方士所言东南之地有位叫李东来的人,此人是道观出世,传言超度世人无数……或许此人有用。

李弃儿轻声走到江楚西的门前,只见他缩在床脚,将自己抱成一团似在啜泣。心下不由得生出一股怜惜。然而这份怜惜并没有持续多久,她扯了扯衣襟快步往城东杨员外家走去……

随着李弃儿的脚步加快,一段陈年往事也浮上心头。

那是她最为敬畏的是一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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