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与他的初恋是在认识斌之前便认识了,面馆一碗面我差了六元,她拿出十元,说剩下的四元,两元买瓶水,两元坐车回学校上课。 不得不说她曾经是子怡叫来监视我,我从一开始便知晓,所以并未对她有什么感情上的期待,认识小斌以后,他曾与我讲,她是他的青梅竹马,叫曲颜悦。 这世界真的小,从那以后我便每每见她都会多聊几句,慢慢的我得知她已经转了三次学,她似是从来没有父母一般。 那年我和朋友晚上路过校门发现她趴在他们学校护栏使劲想向里面钻,我上前询问,她只是淡淡的与我讲“作业拉在学校了,没事。” 我把写的抄写撕给她,我说我回去在写一份,你先拿这个,她握着那五张写的满满当当的纸,抬眼与我说: “谢谢,你是第一个愿意帮我的人。”她竟然冲我鞠了一躬 我受宠若惊赶忙扶起她 “不至于不至于,姐不至于。” 她抬头,我竟看见她眼中有了泪水,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那以后她便常来找我谈话聊天,为了我,她拒绝了子怡拉她想把我拉下水的局。子怡看在眼里,竟是气愤,她便也会经常针对她。那以后我们似是一条船上的故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她似是一盏孤灯,她说话总有深度,她与斌都像是与这个世界完全隔阂,他们全都寂静的如人世悬河,似乎我永远学不会他们的决绝和坚定,但我总会为他们的故事落泪。 后来她与小斌确立了关系,她眼中似乎又多了些光亮,她后来总与我讲没喜欢过他,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闹,可我在她眼中明明看见的是爱,是那么深切的爱,她似乎把他看的比他自己还重要,她似是把他当做了最后的寄托,我看在眼里竟也生出几分羡慕。 那天是她的生日,我受邀去她家给她过生日,也正是那天,我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己住,她小姨偶尔来看看她,生日上,她只是看着小斌,一点情绪都没有。 与她道别开门那一瞬间,她叫了我的名字,问我可以不可以最后离开陪她收拾一下屋子中的卫生。我应声答应,最后一个送走小斌,我便回身与她一起收拾这一桌子。 “我得病了。” “什么病啊”我漫不经心的随口答着 “骨癌,最多半年。” 我拿着蛋糕盘的手待在原地,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好。 “你能帮帮我吗”她低声的询问我 “你说” “不要告诉他,做化疗会掉头发,我不想让他看见我那么丑,我想,我就这样,在他面前我一直是骄傲的,我也交不起医药费。” “曲颜悦,不可以。”我走到她身边不知道与她该说些什么。 “我不想叫曲颜悦,你知道我的名字的由来吗,是让我以颜值取悦别人你知道吗,是我妈觉得我的存在很多余,给我起的名字,把我生下来以后她从没养过我,把我给了我小姨,她自己出了国,我从未见过她。而曲也是随了我妈姓,我不知道我爸是谁,请你可不可以,叫我李妍悦,女字旁加一个开的妍,李是跟我小姨姓,我会去申请改户口的,但我希望从你开始认可我这个新名字。” “李妍悦.....” 听罢,我去她的卧室一堆书本中拿出一本书撕下一张纸,纸上规规整整的写下李妍悦三个字 “你以后就是李妍悦,我是李妍悦的朋友。” 她笑了,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她那么开心的笑,但我看着她却红了眼眶。 这世间疾苦,每一个人都想救,但我们彼此都在深渊中,该怎么救赎呢。 那以后她似乎下定了某一种决心一般,我总在夜场见到她陪酒赔笑脸,我去拉她,那些人把酒泼在我脸上,说我多管闲事,我看见她跪下捡那些小费,小斌无数次想把她从那里拖出来,却也落得跟我一样的结果,那段日子, 她拼命的扯开他的手,对他撕心裂肺的喊着: “我不爱你” 小斌似乎把这辈子的烟都抽完了,他说他后悔告诉她,这个法子来钱快,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 该怎么办呢,她做的决定似乎没人能阻止,小斌把她强硬的带回家关着,不许她再出门,她却把窗帘做成绳子从三楼顺下去逃掉。 三个月以后她状况越来越不好,她在夜场喝酒时,吐了血,医院联系到了我,而小斌也因为好久都联系不见她,通过了些许的蛛丝马迹找到了她,见面,他紧紧的抱着她,好像一松手她就会丢了一样,她虚弱的不成样子,也无力回答他的感情,护士一遍一遍问着她,家属在哪,家属要签字。 她小姨从外地回来姗姗来迟,撑了许久的她哭了,她小姨也哭了,她们似母女,她小姨哭着说这些年没有在多关注她一些,她则哭着说着“够了够了,已经很多爱了。” 第二天,她唯独叫来我,交给了我两封信,一封给我,一封给他。 “他恨死我了吧,我这样对他” 她看着天花板,久久回不过神。 “不会的他爱你” “他并不爱我只是我们从小一般长大,他可怜我,可他却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从小便与他相辅相成,互相依赖,他总是陪着我,总是向我承诺很多事情,可其实他也可怜,有些人的结局啊,从最开始见面就定下了,他爱的人其实并不是我,但他爱的人和他不会有结局的。” “他爱谁” 她看着我,淡淡的笑了笑,又是剧烈的咳嗽,我扶住她,她并未作答,而是颤抖着递给我两张卡,说红色这张帮我去给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