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
只能说这村支书是个老狐狸,这么些年做的恶事,居然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锅全是村长的。
村长就是他手里的刀,这把刀没了,他就得自己下场动手。
留着他这么一个大祸害,不知道又会造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踢着路边的石子,觉得有些疲惫。
另一边,村支书出派出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绕路去了邮电局。
在电话室外排了许久,他才听到话务员报出地址喊自己进去。
他摸了摸头上的汗,脸色头一次带着恐慌。
他把电话放在耳边,腰不自觉的弯了下来。
电话响了许多声,那边终于接了起来,他声音带着谄媚:“我是李井,想请那位接电话。”
不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李井的表情愈发恭敬:“先生,我用惯了的拿把刀坏了,我是拿去修还是直接丢了?”
那边的声音毫无起伏:“丢了吧,还有什么事?”
李井咽了口唾沫,声线有些颤抖:“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那边冷笑一声道:“刀坏了还想要承诺?看你后续表现吧。”
李井眼里透出恨意,嘴里却老老实实答应。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还有,记得你的本职工作,做不好你应该知道后果。”
李井发了个哆嗦,忙不迭点头哈腰答应下来。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他直起腰,愁苦的脸色中带着愤恨。
早知道,早知道二十年前就不该被蛊惑着做这件事,不然如今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李井若是处理不掉曲招娣,死的就是自己。
他是真觉得奇怪,对方要那么多和曲招娣相同八字的女婴和少女做什么,害得他这么多年四处搜罗。
他低着头走出邮电局,转过路口的时候看到墙角有个蹲在地上压低帽檐,双手踹在宽大袖筒的年轻人。
李井觉得这年轻人身形有点奇怪,瞥了几眼后不在意地走远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地上蹲着的年轻人抬起头,赫然是装扮成男子模样的曲二妹。
她嘀咕着终于蹲到了,快步走到邮电局跟里面的人搭话。
不一会,她就跟里面的人笑着挥手告别,脑子里把刚刚打听到的李井说的话过了一遍,有点摸不着头脑。
什么刀啊啥的,乱七八糟。
她摸摸自己的短发,大步流星朝医院走。
江月宁刚到医院门口,就跟曲二妹怼个正着,看她穿着宽大的男款衣服,有些忍俊不禁。
她突然发现曲二妹长得还挺英气,穿着这身衣服刚好就是现实世界的oversize风。
两姐妹挽着手,朝医院的的小花园走。
坐在长椅上,曲二妹把自己打听到的东西一字不差说给江月宁听。
江月宁摸摸下巴,皱着的眉头很快舒展,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是明了。
她捏捏对方的脸颊道:“谢谢你啊二妹,我明白了。”
曲二妹疑惑不解:“啊?你明白什么了?”
江月宁故作神秘:“就是明白了,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曲二妹沮丧低头,觉得自己有点傻,居然什么都想不出来。
江月宁看出她情绪低落,安慰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了解的不多,听不出端倪正常,等日后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你就明白了。”
曲二妹噘嘴道:“好吧。”
江月宁撑着下巴,双眼盯着花坛,思绪却飘到别处。
真可惜,对话里根本没有透露出一点点海市那边的信息,连姓氏都没有。
李井说的话只能说明他们要放弃村长,并且会再次对自己下手,大概率比之前都要隐蔽些。
想着,她对旁边也发呆的曲二妹道:“继续盯着那边,我会给你付报酬。”
曲二妹点头应下,纠结了一番,还是问出口:“姐,你一天就在家种种地,要么就去俞川家学习,这段时间也天天在医院,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一个月居然给我30!”
江月宁现在也算是信任对方,觉得没什么可隐瞒了:“我在报社兼职翻译,千字9元,半个月托俞川来县里送稿子,一个月大概能赚个一两百。”
曲二妹瞪大眼,结巴道:“这,这么多?”
说着她眼里迸发出强烈的崇拜,抱住江月宁的手臂:“姐,你啥时候会外语的?这么厉害!”
江月宁打哈哈敷衍:“额,在海市学了点,我可能比较有语言天赋。”
曲二妹晃了晃她的手臂,嘿嘿一笑:“姐,那你以后能教教我不?我听说现在好多厂子要翻译嘞,工资可高了。”
江月宁揉了一把她毛茸茸的头发,笑道:“当然可以。”
她看着对方正直又天真的脸,心里觉得暖融融。
这样好的姑娘,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才对,她打算等事情都做完,就盯着她学习,帮她谋一个好未来。
第二天,江月宁早早起来,去拘留所见村长。
她有些话想问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