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知道她这周回家,还知道她走哪条路,甚至了解蒋争的身份。
“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我潜意识记忆里的?”
林度茫然地回看江月宁,神情不似作假。
江月宁心说信你个鬼,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点头道:“那看来你快恢复记忆了。”
她现在弄不清林度身份,对方也一直没做出伤害她的举动,反而三番五次帮忙,自己就干脆顺着对方了。
“可能快了,”林度随意回应,转而问道:“你要回村?我跟你一起吧,我正好想回去一趟,看能不能记起点什么。”
江月宁道:“回去分家,一起走吧。”
两人就这样一起去了县里客运站乘大巴。
到镇里后又顺利搭上同乡回村的牛车,几番辗转回到村子。
两人刚到村口,就有晒太阳的大爷大妈指指点点,无非是说“扫把星回来了”之类的话。
江月宁和林度都不是太在意别人看法的人,他们就当没听见,径直进村,直奔曲家。
谁知走了还不到一半路程,就被三女一男拦住去路。
为首的白发老太像个炮弹一样冲到江月宁跟前,枯树皮般的脸皮抖动着,缺了牙的嘴口水四溅,指着她鼻子叫骂:“你赔我儿子!你个祸害,你个扫把星!”
江月宁后退几步,对着发疯的老太太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太太身后的两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小女孩,哭得此起彼伏,旁边的青年也不干不净满嘴喷粪。
她皱眉听了一会,才从乱七八糟的声音中提取到信息。
这些人是上次清明在山上拿蛇想害她的中年男人,王老六的家属。
王老六帮村长做过不少事,是同伙,听说被判了二十多年。这家人之前在村里过得有多舒坦,现在就有多难受。
但他们不认为王老六有错,而是把错误都归结给受害人。
这家人看江月宁站在原地一句话不说,旁边的林度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觉得他们好欺负。
老太太眼珠一转,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大喊大叫,把这次闹事的目的说了出来:“你个扫把星还敢回来,你害我儿子蹲大牢,你今天要是不想办法把我儿子弄出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妈,要死也是我死!”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松开小女孩的手,扑到老太太跟前,转头对着江月宁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要是不想办法把我丈夫弄出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
又是一阵闹腾。
江月宁面无表情站在那看一家子演戏,伸手掏了掏耳朵。
那一家子干嚎了好一阵,一个说“我去死”,另一个说“不,我去”,就这么来来回回说了好多遍都不动,嗓子喊冒烟江月宁却依旧不开口。
到最后自己也觉得尴尬,索性不装了。
中年妇女扶着老太太站起来,十分的气焰经过长时间的折腾和江月宁的无视,只剩下三分不到。
江月宁看终于安静下来了,才慢悠悠开口:“演完了?演完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跟林度并排绕开那一家子,没有要继续搭理的意思。
老太太一看人家根本不受影响,气得眼前发黑,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叫唤:“死扫把星,这是要害死我儿子还要继续害我啊!”
江月宁猛地停下脚步,把老太太吓了一跳。
只见对方笑得温柔:“我可以救你儿子,前提是你帮我做一件事。”
江月宁忽然不想无视他们了,人嘛,总要有点用处的。
一家子狐疑地看着江月宁,弄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顺从他们的心思。
老太太警惕道:“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别打坏主意!”
“不做?那好吧,”江月宁耸肩无所谓道:“那你好大儿就继续蹲大牢吧。”
老太太一下急了:“你先说做什么!”
一旁的青年男人试图阻拦:“妈……别信……”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想救你哥!”
老太太打断对方的话,青年男人眼神暗淡了几分,还带着些怨,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江月宁等他们解决好内部矛盾,才道:“陪我回曲家分家,你们要是能帮我要到一部分财产,我就帮你家王老六。”
老太太没想到对方居然提这种要求,仔细一想也明白了为什么。
最近村里说她是扫把星的风言风语特别多,好多户人家闹着要把她从村里除名,他们家可为这事出了不少力。
现在她想分家,也算是如了村里大部分人的意。
如果对方真能救她儿子,帮她要财产也不是不行。
老太太琢磨了好一会,想着对方既然跟清明来的官有关系,那救她儿子肯定不是假话。
当然,这些都是老太太想象中的,也是村里大部分人的误解。
从上次清明后,他们就以为江月宁跟王发海认识,因此这段时间只敢村里骂骂,明里暗里逼曲家人把她赶走,却没人敢真正闹到江月宁跟前。
老太太犹豫了一阵才道:“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