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筝听他们说的有趣,也偷偷笑着瞄向棋盘那边,却见凌朔风也不推让,直接执黑先落了两个子,如筝不由得心里大惊,她知道凌家世代簪缨,对子女武功谋略上的教育十分上心,俗话说棋盘如战场,凌家的人诗书画可能欠奉,于棋艺上却一向不弱,如今凌朔风这么傲气的人,却主动在棋盘上摆了两子自认棋艺不如苏有容,到真真让她吃惊了,她记得前世苏百川擅长文赋棋艺,苏有容则工于诗词音律,不记得他棋下得好……想到这里,她又多瞄了几眼,双陆分便记错了,还是如书小声提醒了她,她才拉回思绪。
崔琳琅小声笑到:“你们看看,我说筝儿是长大了,眼见也懂得偷看了,从实招来,是不是偷看苏子澈了?”
如筝怕她误会,赶紧摇头:“没有,我刚看凌三哥……”她话还没说完,琳琅便“扑哧”一声笑了,捅了捅霜璟:“你看,我说筝儿看上你家三哥了吧。”
如筝憋了个大红脸:“不是,我是看三哥和苏世兄下棋好玩儿……”
琳琅和霜璟看她尴尬的样子,得意地一阵窃笑:“好了,别恼,逗你的。”霜璟放下手里的棋子,品了口茶笑到:“说到我三哥,还真是奇怪,这次自淦城回来,突然和苏子渊走的很近,两人常常下棋聊天,也不知苏老三是哪里入了他的青眼了。”
如筝看她提到苏有容,赶紧接了话题问到:“霜璟表姐,刚刚你说苏世兄三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
凌霜璟笑到:“那个啊……”她神色突然正了正:“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好事呢。”她压低了声音:“三年前,也是这样临近冬天的时候,苏子渊不知道冲撞了什么,突然发狂跳进了他家后花园的池子里,池水冰冷,他又不会凫水,捞上来就没气了,苏家便操持为他发丧……”如筝听了大惊:“啊?!”
霜璟神秘兮兮的接着说:“谁知道就在停灵的第一天晚上,因为他是庶子,又一向不得宠,亲眷们意思意思就散了,只剩下下人们守着,谁知到了三更天,他突然坐起来喊渴,下人们吓得四散奔逃,他却没事一样自己下了灵床,倒了茶吃起来,待廖夫人带了道士和尚到时,他没事人一样和嫡母说说笑笑,护国寺的法师也说并不是诈尸什么的,让请了大夫来,最后大夫来看了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受寒发烧,养了几个月就好了……”
如筝惊得微微张着嘴,眼睛也不敢瞟向那边了:“怎,怎么?”
霜璟故意更加神秘兮兮地说:“这还不算,他自活过来以后,书也不愿意读了,自请随了他家庶出的三老爷为家族打理庶务,这三年东奔西跑的,倒也逍遥,前些年积下的一点才名也散尽了……”
如筝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这与前世完全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对?想着想着便脱口而出:“怎么这样,好奇怪……”
旁边崔琳琅冷笑一声:“有什么可奇怪的,我看他倒是识时务想的明白了。”她玩儿着手里的棋子:“大冬天的,能冲撞了什么冲到荷花池子里去?我看他八成是冲撞了嫡兄的才名,冲撞了嫡母的眼了……”
霜璟看她说的直白,赶紧拽拽她衣袖,瞟了一眼苏百川的方向:“得了,净瞎猜。”
崔琳琅笑笑,重又捡起棋子:“不说了,总之他也算是因祸得福,咱们接着下棋吧。”
如筝点点头,重新拿起计分的笔,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看来他也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正思忖间,却听那边一阵清脆的落子声音:
“承让了,叔罡兄。”
凌朔风据案沉思了一会儿,笑到:“又被你算计了苏狐狸,算了,这里气闷,出去走走吧。”说着便起身,带头向外走去,苏有容也浅笑着跟上:“你要是不那么着急,就轮到我满盘皆输了……凌炮仗。”
如筝实在按捺不下好奇,把笔交给如书,起身踱到棋盘边看着,她虽不太懂棋,却也慢慢看出了点门道,盘上白子从一个诡异的地方钻出来,把黑子团团围住,还真是无解了……
过了一会儿,琳琅和霜璟也玩儿腻了,如筝便带她们出暖阁赏菊,没成想如婳也带了如棋薛瑜跟了上来,如筝先是疑惑了一下,待看到刚才苏百川坐的位子空空如也,便也明白了。
园子里各色菊花开得正好,姚黄魏紫便不用说了,就连稀有的白菊霜色和黑菊墨香也开得精神,琳琅叹道:“怪不得外面人们都说,论园子是国公府的最大,若论花卉,还是定远侯府的最好,刚刚暖阁里的茶花就开得很好了,出来看看这满园子的菊花,才明白什么叫花团锦簇。”
如筝笑到:“你若是喜欢这花儿,改天我叫人给你送几盆去,摆在你闺房里让你日日看可好?”
凌霜璟也来打趣:“好啊,你果然是偏着亲表姐,我这个一表三千里的就没份儿了。”
如筝又赶紧讨饶,几人说说笑笑的绕着花丛赏玩。
转了几圈,迎面遇上了先出来的如柏等四人,如筝虽然无奈,却也带头走过去,几人见了礼,便一起赏花。
没多久,如婳提议大家以菊为题作诗,如筝心里不由得冷笑:前世她就知道薛氏请了琴棋书画的女师父专门教如婳,自己也曾经羡慕过,但薛氏却语重心长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