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看着小山一样的账本,心疼地对如筝说到:“我的好小姐,这样看一夜也看不完啊,您一路车马劳顿的……不如奴婢……”
她还未说完,如筝便笑着摆摆手,浣纱端了一个烛台上前,对如筝说到:“小姐,您若是信得过奴婢,奴婢陪您看账本如何?”
听她这么说,如筝抬头惊喜的看着她:“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只是却不知你还会看账……”
浣纱脸色一红,抬头看看崔妈妈,又转向如筝:“小姐忘了,我娘以前是夫人的管事妈妈呢,我是自小便学了看帐的……”
如筝这才恍然大悟,喜道:“这便好了!奶娘,浣纱,咱三人分看,这账目定能看完的!”
崔妈妈和浣纱赶紧应了坐下,旁边环儿笑到:“小姐,三人看不如四人看,奴婢也是自小便和娘亲学了看帐的,奴婢还会打算盘……”
如筝如获至宝似的看着她,赶紧让她也搬了凳子坐了,又叫人去找算盘,谁知环儿却摆摆手,从自己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珠算盘,拨的噼啪作响:“小姐不用麻烦,我带了呢……”
如筝合掌大笑,忙让浣纱把账目分成三份,放在自己三人身前,让环儿专门管打算盘,四人说说笑笑地忙碌了起来。
旁边的秋雁看她四人高兴地忙着看帐,雪缨也早早便去庄子外守着了,不由得心中有些微的失落,心念一转,又咬唇笑了,自跑到小厨房,从带来的行李里找了几种药材,又拿了庄子上送来的野鸡拾掇了,不一会儿,一锅清香四溢的滋补提神药膳便出炉了……
一屋子人,一直忙到鸡鸣三遍,方才理清了所有的乱账,如筝长叹一声放下笔,冷笑到:“她的胃口还真是大,这是要把娘亲留给我的如意庄给蛀空了的架势啊!”
崔妈妈也是一脸忿然:“的确无耻,幸而小姐今年来看,若是再耽搁些时日,可就真是难以挽回了……”
如筝敛眸笑到:“这定是娘亲在天之灵在保佑着我,既然我来了,便定然不能让他们得逞……”她看看崔妈妈:“奶娘,烦劳你带着她们再把刚刚找到的证据理一理,我去眯一会儿,稍后,还有大戏要开场呢!”
崔妈妈微笑着点点头,扬声唤入坐在门槛上打瞌睡的秋雁,让她去给小姐准备寝具,还未等秋雁进屋,主院的门被人轻轻推开,秋雁撩起帘子,大家往外一看,却是雪缨拖着个大口袋,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她回身把门插上,又悄悄拖着口袋进了堂屋,对着如筝一笑说道:“小姐,奴婢幸不辱命,果然有人要偷偷摸摸送信,让奴婢给逮了……”
如筝一喜,命她解开袋子,雪缨解开栓麻袋的绳子,到豆子似的倒出一个人来,如筝定睛看时,只见那人二十上下,穿着庄丁的衣服,现下已经晕了。
雪缨又递上一封信:“这是他送的信,小姐请过目。”
如筝拆开看时,正是薛福写给薛氏的信,详细地说了如筝到了庄子以后所做的事,所见的人,并请病情薛氏示下。
如筝收起信笺,冷冷地看着地上躺的人,对浣纱说到:“带到柴房去关起来,若有人看到,便说是偷盗被抓的。”
浣纱点头笑着应了,又让雪缨拿绳子捆人,雪缨笑到:“不必了浣纱姐姐,我饿着肚子踢人头,也要一个对时方能醒转呢,不捆也无妨!”
浣纱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娇小的雪缨:“一个对时?!那你若是吃饱了踢呢?”
“那就踢死了呀!”雪缨咧嘴一笑,好像在说什么好玩儿的笑话,一时间,满屋子人都绷不住了,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