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筝如书说笑着走远了,苏有容沉下面色,几步跃进松林:
“出来。”
对面一片寂静。
“偷偷躲在暗处有意思么?看我们伉俪情深的你爽啊?你自虐呢?”他把刀扛在肩上,很想给对面树后那人来这么一句,却无奈只是轻叹一声:“兄长,成事不可追,不如怜取眼前人,你自有如婳,我也绝不会放弃如筝,你何苦呢?”
对面树后,一个人影慢慢转了出来,树影荫翳中,看不清他表情,两道略带恨意的目光倒是实实在在地打在苏有容身上:
“你机关算尽,把她谋夺到手,心里便不惭愧么?”苏百川慢慢走近,看着对面的苏有容,带着冷意的话语从牙缝里逸出:“你,配不上她!”
看着他满眼怨毒,苏有容心里的气反而消了,他敛去眉间的戾气,又恢复了那个彬彬有礼的样子:“兄长,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是个庶出的,舞刀弄剑的浪荡子,可如筝就喜欢我这样的,你是国公府将来的世子爷,学富五车真才子,皎如明月谪仙人,偏偏她就不喜欢,你有什么办法?”他摇摇头:
“你就认命吧,缘分这个东西,强求不来……”他摇摇头,转身向林边走去。
苏百川带着恨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不明白,我怎么会输给你!定是那日,遇到贼人那日,你对她做了什么,才迫的她要嫁给你,是不是?!”
本已经准备离开的苏有容,听到他这句,心头猛地腾起熊熊怒火,他转身几步纵到他身前:“兄长,我顾及你的面子,叫你一声兄长,怜你得不到心爱的人,好言相劝于你,没想到你心里想的却是这些腌臜东西!”他剑眉一扬,往日里柔雅随和的样子便一扫而空,苏百川不由得后退一步:“你放肆!”
苏有容冷笑着:“我放肆,我若是真放肆就该打你个满脸花!”他冷冷地看着他:“不错,那日我是对如筝做了一些事……”
苏百川见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成了真,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就要发难,苏有容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做的事情便是豁出性命救了她一次,她才对我起了别样的心思,我告诉你你怎么会输给我,那日在官道上,我骑马追上去,你驳马去了南大营,从那时候起,你就输了,彻底输了!你认命吧,告辞!”说完,他也不再理他,回头几步便去的远了,徒留下苏百川在林中纠结心痛。
苏有容气哼哼地走在林间小路上,心里不由得佩服苏百川,每每都能把自己气得失态:“这个死心眼儿自恋狂缺根筋的中二病臭小子!”他狠狠咒了一句,放慢了步伐,低头看看手里的刀,腰间的香囊,又淡定了:罢了,不要让他影响了约会的好心情!
这样想着,他又浮起一个微笑,向着此行本来的目标走去。
出征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师父呢?
如筝被如书一路打趣着来到观音殿,见小丫头终于老实了要进殿参拜,如筝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带了浣纱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等她。
不一会儿,如筝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警惕的回头看看,却见苏百川直直地盯着自己走了过来。
如筝心里叹息,她知道他定然不是来贺自己的,当下也不愿再顾及什么礼节,起身便要躲走。
谁知苏百川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上前几步挡在她身前,吓得浣纱赶紧抢上一步,防着他发难。
“世妹……如今看到愚兄,便要躲了么?”苏百川盯着如筝,眼里是藏不住的伤痛。
如筝福了福,并未看他:“世兄,如今你我已是大防的关系,小妹虽不才,却也要顾及闺誉,也请世兄不要再逗留于此,以免损了清誉。”
她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苏百川却觉得字字皆如锋刃,剐的心生疼:
“世妹,愚兄此番前来,是想告诉你,之前宫宴上,愚兄是被父亲所骗,本来之前父亲答应我要在宫宴上向圣上请旨为你我赐婚,事到临头,却改了如婳……”
如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道了一声侥幸:没想到苏世子和太子的阴谋无意中到成全了自己,当下微微一笑,说到:“苏世伯属意四妹,自然有她老人家的道理,既然是父母之命,世兄也不必遗憾,想来也是世伯洞明,看出如婳对世兄一片痴心,如今错也是对,还望世兄不要辜负了婳儿的一片心意才是。”
听她这么说,苏百川心中又气又急,上前一步愤然到:“世妹,你口口声声要将我向如婳那里推,我对你的心意,你就真的看的如此轻么?”
如筝听他又开始胡搅蛮缠,再也压不住怒火,冷笑到:“小妹多谢世兄错爱,但是小妹还是要奉劝世兄一句,如今你与婳儿已有婚约,我与三世兄也定了亲事,况且还都是圣上御口钦赐,若是世兄不想置咱们四人于死地的话,这样的话今后还是少说为妙,更何况小妹对世兄只有尊敬,并无其他念想,世兄的错爱,小妹也只得原样奉还,还请世兄今后谨言慎行,以免招来风言风语,徒令婳儿伤心。”说着,就要举步离开,急的苏百川上前一步,拽住他衣袖:“慢着!”
旁边浣纱唬了一跳,忙上前一把拽开苏百川:“苏公子,得罪了,但请苏公子自重!”她闪身挡在如筝身前,毫不畏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