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筝无奈答了一个“是。”脸上不显,心里却是升起了一丝怒火,像这样新婚燕尔就逼着媳妇给自家夫君纳妾,真亏她堂堂国公府世子夫人说得出来!
廖氏见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看不出喜怒,当下便更进一步:“若是你手下没有合用之人,我院子里倒是新进了几个齐整又老实的,你也可以自己选上一两个,便是先在书房里伺候着也好,不必开脸,等过了夏天,或是入了秋,再正式算作房里人就是。”
如筝知道她这是走的明里顾着林府的脸面,暗里给自己添堵的路子,当下心里一阵腻烦,脸上却现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起身福到:“些许小事,还要让母亲费心,是媳妇的不是了,本来长者赐,媳妇是不该推辞的,且母亲说好的,定然极是合宜,只是夫君一向不喜院子里人太多,且身边也没有个大丫头,媳妇也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媳妇想着,还是回去问问夫君,再来拜领母亲赐下的丫头。”
她一番话说得谦恭得体,廖氏却是不好再说什么了,笑着点点头,又叮嘱了她们几句,便让她们退下。
如筝心里有事,出了漪香苑就快步向着自家院子走去,却不防如婳从身后赶了上来,轻笑到:“弟妹怎走的这般快?”
如筝心里对她既恨又烦,却无奈此时她是长,自己是幼,只得停下颔首微笑:“二嫂,我想到院子里还有些事务,赶得急了。”
如婳走进了些,看四下无人,脸上的微笑也变成了冷笑:“呵呵,跟我何必装呢……林如筝我告诉你,我过得不好,你也休想畅快,想要专房专宠?哈哈哈……”她冷笑几声:“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偷腥猫儿,待婆母给你房里塞上几个美貌如花的侍妾,我看你还怎么专房专宠!”
如筝听她说的如市井泼妇一般,心里厌恶至极,又不想和她多纠缠,当下笑着微一颔首:
“二嫂说的极是,想来定是切身体会过了,专不专房的,不过顺从夫君之意罢了,倒是没什么可得意的,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也不理如婳脸气的发青,自转身离开了。
如婳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恼怒,可碍于妯娌的身份,她又不能对她呼喝责骂,当下气的一挥袖转身向着松涛苑走去,走着走着却又笑了:此一番,到底还是自己胜了书剑传,其他书友正在看:。
回到寒馥轩,如筝让浣纱泡了一壶浓浓的普洱来顺气,虽然明知道苏有容定然不会顺了廖氏的意思,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仔细算算,自己的小日子也快到了……
她看着外面渐渐阴沉上来的天色,越想越堵心,如筝气的中饭也没吃,午后乏劲儿上来,索性便躺倒睡了,浣纱是陪着她去请了安的,怎不知她是为着什么,却也没法劝,只是暗自心疼。
难得早回来俩时辰的苏有容一进门,便看到自家院子冷冷清清的,小爱妻也没有欢喜地迎上来,心里一沉,便放轻了脚步进到堂屋,脱了外面的大氅,浣纱上来接了,刚要退下却被他叫住:“你家小姐不舒服么?”
浣纱咬着唇摇了摇头:“不是的……”看着苏有容探寻的眼神,张口欲说,却又犹豫了一下,苏有容知道定然是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便坐下笑到:
“浣纱,你是筝儿的贴身丫头,我和她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情意又如何,你是最知道的,如今你家小姐有难事,不能告诉我么?”
听了他这话,浣纱心里也是一暖,当下福身咬了咬牙:“公子,您对小姐的情意,我们都是极感佩的,不瞒您说,今日小姐的确是受了委屈……”接着就把早间请安和如婳拦路排揎的事情,一五一十和苏有容说了。
苏有容略沉吟了一下,便挥手让她退下,浣纱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却看不出喜怒,当下忐忑着出去了。
苏有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捏着茶杯想了想,便起身到了里间。
如筝朦胧醒来时,就看到自家夫君正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笑,她抬头看看天色,略带慵懒地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心里正疑惑苏有容今日怎回来的这般早,却不防刚支起半边身子,就被自家夫君按回到了床上:
“呵~好一幅海棠春睡图啊。”他这么说着,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如筝糊里糊涂地被他按倒,心里似乎知道他是想做什么不妥之事,却还陷在半梦半醒的迷离中,提不起一丝力气,再回过神儿,苏有容已经是衣衫半褪,扑上了床。
如筝索性也不再反抗,只是瞟了一眼内室的门关的好好的,便微笑着伸手缠上了他的腰。
朦胧间,一切如同一场美梦,如筝脑子里盘踞着白日里廖氏的那些话,不知怎么的委屈就化成了奇怪的力道,推着她将自家夫君搂的很紧很紧,她觉得自己定然是疯了痴了,满脑子里都是独占他的念头。
苏有容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绪,也紧紧抱着她,一边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一边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渐渐的,如筝心中的那股郁气就淡了,散了……
上灯时分,苏有容轻轻放开怀里的小娇妻,看着她又迷糊睡去,心里想着这丫头不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春梦呢,自己被自己的念头逗得笑了几声,他便把她仔细拿被子裹紧,找了一套家常燕居的玄色衣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