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里某些人期盼的妻妾相争风波并没有涌起,如筝大面上和王瑶保持着相安无事,几次小的敲打也都是攻心为上,并未落人什么口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滑了过去,一晃就到了端阳节。
如筝听夏鱼说端阳节到了,算算日子才明白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苏有容却是一天都没再去过王瑶处,显见是被上次“身子不适”给气到了,心里一阵好笑,却也不愿意管她。
到了午间,如筝刚吩咐丫鬟们摆饭,便听到院子里一阵问好的声音,她挑了帘子一看,却是苏有容笑着走了进来,如筝大喜过望,赶紧吩咐秋雁加菜,苏有容进了屋,将手里的纸包放在了桌子上,自脱了官服笑到:“前几日工部太忙,都少陪你了,今儿下午没事,我陪你游上原去。”
如筝心里一暖,却又笑着摇摇头:“都嫁人了,游什么上原,夫君说笑了。”
苏有容却是笑着牵起他的手:“嫁入了就不能去了?人家觅姻缘,咱们炫恩爱去!”说着就是一阵笑,如筝看旁边丫鬟们偷笑不已,心里暗怪他轻狂,却也忍不住唇角微挑。
秋雁摆好了饭,如筝又让人叫了应娴,抱了应祥应祯过来,围了一桌子吃饭,应娴看看桌上的纸包,笑着问是什么,苏有容“哦”了一声打开,如筝抬眼一看,却是品芳斋的五色花饼,心里一动就抬头看了看苏有容,又惊到:“怎么买了这么多?”
苏有容指了指看直了眼的三个孩子,笑到:“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儿女多,凉水不得喝’么?买少了你还吃得着么?”一句话逗得如筝摇头失笑:“夫君说的是。”
苏有容又到:“点心不能误了正饭,都留点肚子吃了饭吃!”应祥应祯还小,只是懵懂点头,应娴也是最听他话的,笑了笑就动了筷子,却明显用的比平日少了。
一餐饭吃完,苏有容又亲自动手给孩子们和如筝
分了点心吃,看三个小祖宗昏昏欲睡了,夫妻二人又分头将她们安顿下,才牵着手出了角门,直奔上原而去。
在外面逛了小两个时辰,如筝牵着苏有容的手,看着上原的春花春景,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抬头看看自家夫君,苏有容也正低头看着她,笑了笑,便叹了一声:“筝儿,这段日子委屈你了…”
如筝却是摇摇头:“夫君,咱们之间从来不说虚的,我也不装贤惠,你心里没她,我便没什么不舒服的,我对她敲打只是防备,你也说过她来咱府,说不定也是心怀鬼胎,我是小心惯了的,你白日里出去,我自然要守好家门,旁的一概没有!你放心。”
苏有容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她解释,却被她一句“放心”都给堵了回去,心里却是十分欢喜,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说,牵着她慢慢逛了一圈,给孩子们买了一大堆新鲜东西便回了府。
苏有容想起劲节斋里有个东西要拿,便转道去了外院,如筝回到寒馥轩,一进门夏鱼就迎了上来,一
边给她脱外衣,一边沉声到:“小姐,午后银蓝来报了我,您和侯爷走后不久,西府四少夫人就进了凌霜阁…”
如筝抬眼看看她,一挑眉笑到:“哦?是么?坐了没多久就走了?”
听了她的话,夏鱼却是一楞:“小姐怎么知道?”
如筝笑着在旁边铜盆里净了手,坐下端了茶慢慢饮着:“王氏虽欲与我为敌,为人却傲气不善隐忍,且刚刚入府警戒心还重,定然是不会接受如婳的‘好意’的,不过既然她已经走了这个心思,咱们却还真是不得不防了。”
夏鱼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是,那咱们…”
如筝冲她摆了摆手:“不急,西府的事情,自然是要西府来管,咱们贸然插手就不好了。”说完便吩咐了几句。
没有几日,卫氏就派了阿笈姑姑来说话儿,闲谈间告诉了如筝,前几日西府大夫人到老太君院子里哭
诉了一番,言语间似乎又提到了大少爷的事情,老太君便招了四少夫人来敲打了,让她无事不要乱走,如筝笑着谢了阿笈的探望,又亲自送了她出去。
沉下心,却也难免心中郁郁:究竟何时才能真正过上清净的日子呢?
苏有容知道了这件事,看看西府松涛苑的方向,只笑了一声“浑人。”
一晃到了四月底,天气也渐渐有了些热力,双生子已经走的很好了,苏有容晚间再进内书房时,便管不住俩孩子淘气,索性也就将一些不怎么机密的东西搬到了劲节斋,每日里忙完了公务才进内院。
二更时分,阖府都寂静了下来,王瑶熄了灯火打开窗,看着不远处的寒馥轩,心里一阵郁恨,她如何不知两国君主都在互相拖延,互相骗,自己的父王想要刺探到更多大盛关内新军的情形,更想知道大盛究竟有没有后招,如今看来大盛,也是在拖,惟愿借故留在驿馆的那些人,能早日探听到真实的军机,到那时…
可自己欣赏爱慕他的心意,却是不带一丝假的,难倒他竟然将自己当成了细作…
王瑶这样想着,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却不防眼前一花,便被人一把堵住了嘴,她刚要挣扎,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出声,是我!”
王瑶一下子松了下来,挣出那人的怀抱,又压低声音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