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邪物?为何从未听说过?
就算已经过去两百年,出现新型邪物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邪物是人类怨气所化,以人为食,怨恨的对象不同,所化邪物的种类便有差距。
世间怨气拢共几百种,包罗方方面面,从哪里又冒出新的怨恨?
游鲤微皱眉头,继续问道:“确定只是带走了吗?”
陈父哀戚道:“不知道现在如何,但昨夜我亲眼见到阿实被那怪物带走,他被带走前,还声声喊着娘……”
抓到猎物不第一时间吃下去,这不太符合邪物一贯的作风。
游鲤还想多问,却见陈父低头一个劲喝着闷酒,显然是言尽于此,不欲再多说。
她上前行礼道:“实不相瞒,某虽不才,但也曾拜入个小门派,学了些术法皮毛,如果阿叔愿意告知更多事,也许我能为你们除去这一害。”
“你、你是仙人……!”姜娘子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般,摇摇晃晃扶着木椅把手站起。
“爹,他们真的会术法。”双花在一边小声道,她紧张地瞥了一眼封尘赴。
陈父长叹一声,起身道:“二位仙人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便进这屋看看吧,昨晚,阿实就是在这里……”
“劳驾。”陈父打开了房门上的锁,游鲤推门而入,一股腥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浓重的血色铺盖在床铺与窗台之上,木窗材质颜色不一,显然曾被破开一个大洞,后来才填补上,整个房间凌乱不堪,像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打斗。
“房间没人有心思清理,只补上了怪物逃跑时撞出的洞,这是那怪物的血。”陈父道。
游鲤俯身检查,血液中邪气滔天,的确是邪物留下的不假。
“它从窗台逃跑后,这窗户才留下破洞的?”游鲤问,“当晚可有锁门?”
“即使不是月圆夜,我们也会锁门,”陈父难掩疲色,“就在不久前,老母就在一个夜晚被怪物所害,不知所踪,我们因此而加强了防范,没想到还是……”
这样来看,阿实极有可能还是在非月圆夜放松了警惕,被怪物模仿家人的声音,诱骗着开了窗。
游鲤思索片刻:“能去老太太房间看看吗?”
陈父:“可以是可以,不过老母腿脚不便喜爱清净,平日里并不与我们住在一处,要去她的住处,需得出门去。”
游鲤像能看出陈父的担忧般,微微一笑道:“有我在,不用担心。”
陈父沉吟片刻,终究点点头答应了。
他带着一行人一路走过了许多紧闭的房门,游鲤才发现几乎家家户户的木门上都带着爪痕,此地的邪物,竟已经猖獗到如此地步?
可根据陈父的说法得知,在袭击中遇害的多是老人孩子,而且如果不开门,怪物就没办法进屋来,这样看来,这种邪物的力量又是较弱的那一种。
群体行动,有智慧,力量较弱……这种邪物真是独树一帜。
游鲤伸手推开了眼前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门上落下不少浮尘,这座旧屋已经许久没有人造访了。
眼前的房屋简陋却整洁,她环顾一圈,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这很不正常。
即便老人腿脚不便,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人能爆发出超乎想象的潜能,这样毫不挣扎,莫非是从被邪物背后袭击?
矛盾的是,房间中并没有损坏的痕迹,这就说明怪物一定是以家人的声音诱骗老人开门的,“背后袭击”的猜想也就被推翻了。
游鲤忽然道:“你觉得它今晚还会来么?”
“今晚?!”陈父的声线几乎颤抖起来,“仙人……何出此言?”
“还有一个孩子逃掉了,它昨晚没能带走,”游鲤道,“邪物一旦盯上了目标,就是不死不休。”
闻言,姜娘子几乎又瘫软下来,游鲤忙在扶着她道:“阿嫂不用紧张,我还没有说完。”
“今晚我就潜伏在双花的房中,等着它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令人笃信的力量,令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安定了下来。
“多谢仙人,您的大恩让我们一家如何报答好啊!”陈父和姜娘子几近落泪,甚至要向游鲤磕头道谢
在那些簇拥之外,封尘赴如一道沉默的影子,始终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他的视线一刻也未曾离开那道站在众人中心的身影。
*
夜色渐深。
神经紧绷了大半夜,双花已有些力不从心,她悄声问道:“姐姐,你睡了么?”
游鲤的声音从在壁橱后传来:“姐姐不睡,双花要是困了就先睡好吗?”
双花摇摇头:“我不困,我只是累了……”
“来了。”封尘赴的声音在游鲤的灵识中响起,她不禁心中诧异。
还以为他不会提供帮助,只是来看护自己天级傀儡的安全的呢。
“双花、双花……”老人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月光下巨大的影子从窗纸后透出,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打开窗户吧,阿婆来看你了。”
“怪、怪物……”双花到底年纪小,此时吓得六神无主,求助地看向游鲤。
“双花,打开窗户。”游鲤的声音冷静又有力。
她握紧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