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魔女家回来后,玉就一直坐在陈家大厅里捂着脑瓜子冥想,寻思着这下怎么办,好不容易串起来,现在都成一盘散沙了。
她烦是烦,抬眼,也没个铺垫,这青天大白日的就变出来一个范津良!
“怎么,完事了?”玉不禁脸色一动,在他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带着一丝惶惑,“怎么就变出来你一个人,我家符水呢?”
范津良也没缓过神来,四处望着熟悉的四四方方的墙,还有这空气,他竟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不过,欣喜之余,他看着玉,脑子一嗡,对啊,符水怎么没回来?
刚刚那个白大褂女人说符水又去了另外一个无限空间,她说他应该没什么作用就可以走了,然后呢,他有惊无险,走了个过场回来了,符水呢?
玉看着眼前这人半会儿说不出一句话来,伸手摇了摇他:“喂,范道士!”
“符水啊,它应该是……”范津良顿住,其实他也不知道它去哪里了,“等等,我想想。”
玉:“不是,想什么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范津良道:“那倒没有,不过是常规的,没有鬼灵,也没有其他的邪祟。”
“鬼灵什么的倒是还没事,我就怕它搞不好,受什么刺激报废了。”
“那倒不会,符水小姐聪明得很,应该事事都能化解。”一说起这个,范津良还有些心虚。
这下知道符水那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玉也算松了口气,她跟那算命的,在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前前后后调查了好多一箩筐的事。
都说当局者迷,玉和那算命的确实是被迷糊住了,于是且不管其他的了,玉道:“范道士,我们去调查的那个魔女的家来着,奇怪的是他的妈妈也就是陈家的保姆,早就死了。”
有人过来上茶水,范津良刚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什么?”
“您先别急,我当时知道这事儿也跟您这表情一样。这件事情确实很蹊跷,但是后来经过我和算命的调查,那在陈家死的保姆是纸扎人……这您应该比我懂吧?”
范津良擦了擦嘴,道:“这纸扎人,不过就是江湖上一些小把戏而已。那保姆在我们身边这么久,可是我们没有一个人发现端倪……”
玉抬手打断他:“确实。但不妨想想,我们其实和那保姆接触的很少,真正接触了很多的是陈旭。”
范津良点头,但又辩驳道:“但陈旭不是很久之前就犯了病吗?时间对不上。”
“会不会是这保姆一开始就受到了人指示?”
“理由呢?”
玉摇头:“我说的都是些假设,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过,我们已经报给一方巡警了,让那伙人也跟着我们一起调查。”
“一方巡警,恕我直言,那些人可靠不住。”
“那总比没有好,”玉也知道这一方巡警什么尿性,“就凭我们几个,哪怕把这常无镇翻了个天,恐怕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来。”
“那倒也是。”
两人讨论完之后,大厅忽然陷入一阵安静。玉觉得默不吭声坐在这里有些不自在,便挑了挑眉,开始问起来范津良其他:“范道士,您是从哪来呀?”
“五湖四海皆是去处,五湖四海皆是归处,我不从哪里来,也不往哪里去。”一杯茶水饮尽,范津良又慢条斯理地添了点。
“文化人啊,”玉笑眯眯地瞧着他,“不过我总有些好奇,范道士为什么能够一眼认出符水是仿生人的?”
范津良面不改色:“我去过四季云顶那样的大城市,对仿生人些曾经的科技前沿还是有过了解的。”
玉一声“哦”拖长了音:“那范道士是为什么知道我们常无镇就有一个歪眼佛的?”
“行走江湖都有听说过,玉小姐,实不相瞒,现在这个世界多妖怪邪祟,每个地方的种类还不同——都说怨生鬼灵,所以说每个地方一定都有一个导火索,也就是,怨。”
玉皱紧了眉头:“这我倒真没听过……不过,就拿那鬼灵来说,一部分可以说是死后的魂魄产生,但多数不应该是凭空产生的?”
怕对方不理解,玉还添了一句:“就像,现在这世界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项异能一样,大家都是凭空产生的。”
范津良摇头:“没这么简单。玉小姐,可否听过数据污染?”
玉摇头,心道:数据污染是个啥玩意儿?就是环境核污染、量子污染这些东西?
“一个地方,之所以会出现怨灵,是因为在很多年之前,可以追溯到古代,与我们的先辈同时代出现的一些妖怪魔兽。这些妖怪魔兽原本已经沉寂,在那场时间诅咒后,遭受到数据污染,便开始活跃起来,它们自身被困,便衍生出诸多的鬼灵,以求得到解放,”范津良一顿,神色变得幽忽不定起来,“妖怪魔兽通过鬼灵吸取正常人的能量,再祸害世间,不得安生。”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常无镇的歪眼佛像要么是封印妖怪魔兽的结界,要么他自己就是妖怪魔兽,对吧?”
“没错,而且眼下来看,这歪眼佛有极大可能本身就是妖怪魔兽。”
“那这还不简单,”玉道,“我们就将那歪眼佛重新封印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