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凌晨,娱乐厅里人渐渐少了,焚之不知道被灌了多少,红着脸举着杯子貌似在指点江山,仔细听却不知在扯个什么,说话也没个逻辑。
不得不说,这里的酒虽然会掺点水,但是也蛮不错,赶走了那帮人后,玉本来想把焚之灌得倾家荡产,但顾不上自己嘴馋也偷喝了两口,这下脑袋也晕了起来。
老生常谈三碗不过冈,而这酒当水越喝越多,玉也失去了理智,自己躺在沙发上大喊煮酒论英雄,见没人回应,便开始坐得歪歪斜斜与旁边这个跟她一样喝个烂醉的英雄攀谈起来。
“你家住在哪里啊?”
焚之一愣:“就、就四季云顶啊……”
“那你叫啥?”
“焚之,嘿嘿,好听吧,我妈给我取的。”
玉轻哼了一声:“你姓焚?”
“对啊!”
“鬼信你,我从来没有听过姓焚的。”
“是你没见识!”焚之在她耳边大喊。
耳朵要聋了,玉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你才没见识!”
“我妈妈……”焚之不知道脑袋哪根筋又抽了,忽然嚎了起来,“我妈妈死了……”
玉看着他,有些嫌弃:“你这个样子好傻。”
“你妈妈还活着吗?”
“也死了。”
“……”
寂静片刻,在一边嗑着瓜子的危素淡淡瞥了他们两眼,伸手在玉眼前晃了晃:“玉,你别真喝醉了。”
玉没理她,还很不满地将她的手扒开,什么真喝醉假喝醉?她不知道,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像是……像是来了天堂。天堂?妈妈在天堂——也不知道是捋清了哪个逻辑,随后,她跟焚之忽然一起大哭了起来。
“诶,你们又怎么了?”危素一惊,顾不上多少,瓜子壳散落一地掩过她急匆匆扑上去的脚步声。
玉头一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有天大的委屈,今个不哭一哭,明日就歇气入了土:“我们的妈妈都死了,我们太可怜了啊……”
焚之还在旁边帮腔:“好可怜……呜呜……”
旁边的人纷纷投递过来目光,危素活了千年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众目睽睽,什么叫白眼怒目。哪管三七二十一?于是——就这小小娱乐厅一角,两个大龄哭娃嗷嗷叫,汉颜山神满天飞,一扑再扑到这两家伙面前:“别哭别哭,女子汉不掉眼泪!还有焚之,你哭什么啊,吵死了!”
玉猛地一收,像是被人点了止哭穴:“我是女子汉。”不哭。
焚之还带着点哭腔:“我是女汉子。”也不哭。
两个神经病。
危素扶额,这年头还是不要随便认亲,一认就是小妈,等这俩货喝醉了闹得鸡飞狗跳,旁人咒骂连连,那就是她江湖不好混,一人带俩娃。
娱乐厅里烟酒味太浓重,危素趁着眼前这两个人还没喝到昏迷,赶紧拿着焚之的钱包去付了钱,付完就她就连拖带拽地把这两家伙扛了出去。
出了娱乐厅,又不知道该去哪,见旁边应该没有玉说的什么高科技检测仪,危素唤出青衣,让她接过这两个醉鬼。
“甚是沉重。”她揉了揉自己的肩,看着这两人一出来就开始睡,心里寻思着这可不行。她想着之前玉好像说过自己身上有那种解酒安神的药丸,便去翻了翻玉衣服裤子那几个兜。
是倒是找出来了一袋子药丸似的东西,但又不知道究竟是哪种,危素把符水的芯片掏出来:“符水?吾有事要问。”
没有人回应。
这下可把危素难倒了,她看向青衣,青衣想了想,之前在镇子上那些人求山神出现的时候好像会念一些咒语。
危素会意,说来就来:“非人非厌,必……”等等,如果她念出来,极有可能把附近一排的建筑都给倾倒,那可不是召唤符水了,那就是召唤出人类警察了。
“此法不行,吾只会一种,若念出必将造成大乱,何况玉之前千叮咛莫要乱使灵力。”
她的山神大人不能使灵力?青衣脑袋上冒出个问号,不过,这个咒语不行,或许可以学一点别的咒语。
“别的咒语?”危素想了想,之前妖怪给她讲段子,好似里面就有一个,她清了清嗓子:“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娘,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瞧着山神大人有模有样地叨叨着,模样甚是可爱,青衣在一旁捂嘴偷笑。
符水依旧没说话。
危素和青衣对视一眼。这个好像不行,那就再换一个?青衣点点头。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布泽万物生光明,世人无灾也无病……”
“危素……”芯片终于出了声,“怎么了?”
“吾有事要请教,玉的药物哪种是可以醒酒安神的?”
“绿色的药丸,”符水道,它现在的声音又轻又小,“这四周的磁场……你们到四季云顶了吗?这一路上玉跟危素有没有受伤?玉是不是刚刚喝酒了?”
危素翻出一个绿色药丸,连忙放入玉的口中让她含着后,才不紧不慢一一回答:“昨日来的城中,一路来并无大乱,还算顺利,至于玉,吾劝不动,她就喝了几杯。”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