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跑了。
面对着眼前这个男人,玉有些尴尬,若是别人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扯个谎说是她们把猫捡回来的吗?
“你好……”玉话还未说完,屋内好像有一阵哭声,男人向玉说了声抱歉,连忙大步迈过去:“白水,怎么了,抢抢不是回来了吗?”
见男人走了,危素倒是不等片刻,像来到自己家一样,抬腿就进。玉一把拉住她:“停,危素,你进去干什么?人家主人还没同意我们进去呢,出门在外要讲礼貌!”
危素轻哼一声:“这房子现在是他的,若吾出手,转眼这就是吾的新家。”
玉抽了抽嘴角:“你好歹也是个山神,怎么比我还没有道德?比我还厚颜无耻?”
“是玉出门在外包袱太多,”危素不光自己进去,还连拖带拽把玉也拉了进来,“想当年,吾四处征战,不幸遭小人暗算,受伤跌落在常无镇高山之上,便成了那里的山神,等休养好后,四周征战,才变成了如今的常无镇。”
玉:“什么玩意儿?”
符水帮她翻译:“危素的意思大概是,危素从诞生之初就不是个好人,而当她决定做一个彻底的坏人的时候,余生只需要做一件事——避免良心发作。”
危素点了点头:“这句原话,从吾口中出,之前跟符水说过。”
虽说听着门口有谈话的声音,但蒋作忱此时半跪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白水面前也顾不上多少,声音软得就像那棉花,连哄带劝:“白水,怎么了啊,抢抢回来啦,不要哭了好不好。”
猫猫轻盈地跳上沙发,顺带给她轻轻蹭了两下。林白水微微皱了皱眉,缓缓睁开挂着泪的眼睛,含糊地嚷了一句:“抢……”
“抢抢在啊,刚刚回来了。”
危素站在门口听到老久的哭声,也有些好奇:“怎么哭成这样?”
说罢,也不管身后的玉哎呀哎呀轻喊:“不许进去!”,她直径就走到那包在一层层的衣服里的林白水面前。
虽说是成年人,但这哄不好的小哭闹倒有些像满月娃娃,连身体也软塌塌、实朵朵地像个清水粽子。
这事看着奇怪。
危素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莫非是夺舍?不过,这民间阴术也难以传到这城市来啊。
瞧着她们终于派人出手了,猫猫又叫了一声,瞬间,林白水止住了哭腔,甚至还主动举起手要抱。
蒋作忱将她好好圈入怀中,拿着纸帕给她一点一点擦去眼泪,这会倒是顾不上旁人了:“白水乖,今天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是哪里疼吗?嗯,白水?”
林白水并不瞧他,而是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危素看。
“抢……”她朝危素伸了伸手。
是要什么吗?
危素倒也大方,将自己头上最好看的点翠钗拿下来,递过去。
林白水眼睛放光地看着这翠绿的小棍子,真是好看,她拿着钗子晃了晃。
“好看。”见她心情好了些,蒋作忱也松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
不过,忽然想到还有人来访,就这样把人晾在门口这么久,实在有些不太礼貌。
他抬头跟危素说道:“谢谢。这么麻烦把猫送到家里来,来不及道谢,抱歉。”
“无妨。”危素倒觉得没什么,瞧着这清水粽子很喜欢自己的首饰,那不妨多弄些花样让她开心点,于是她便提议道,“这姑娘若是喜欢,吾可稍微帮她盘发。”
“抢。”不等蒋作忱说什么,这林白水倒是很乐意的样子,发音都急了起来。
“既然喜欢——那就好好在这盘头发,待会我过来。”他倒是事事也宠着她的心意来,将人好好放在沙发上,顺带还给这位客人倒了一杯茶,“请慢用。”
“谢谢。”危素颔首。
眼前这个女人不卑不亢,虽说着装放在现在也不足为奇,但从谈吐、行态来看,应该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抢抢莫名其妙带了一堆人回来,他还未来得及处理。这白水一哭,什么事都乱做了一团。
玉死活不愿意进去,双手抱胸靠着门装睡,符水这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玉,资料库里显示,这个屋子的主人叫蒋作忱。”
“这个人在政府工作,曾经是某舰队的军长。”
“那就是官大……嗯,那现在呢?具体是干什么的?”
“城市管理,不过,这个职业应该没有什么实用。”
“单挂个牌——政府不敢用,只能像供祖宗一样供着他,好,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人之前官特大,但是犯了事;二是这个人现在手上还掌握着一些政府需要的东西,但是嘴里的货还没被人撬出来。”
“玉,他应该是要来了……”
玉轻咳两声,睁开眼恢复了神色,看着眼前人款款走来,先赔个礼:“抱歉,我那个朋友比较的……喜欢美女。哦,还有,我们来这里其实没其他事儿,就是这只小猫带我们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蒋作忱倒是也怪客气:“我家猫也少亲近人,还是第一次带客人过来,刚刚那位小姐又帮我哄好了妻子。”
说着又往后退一步,让出个道:“既然这样,小姐不妨也进去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