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此出去,下楼碰到一些熟人,林白水自觉地挽着蒋作忱的胳膊,两对人一同打着招呼。
看了这么久倒是没有碰到自己的上司,怕不是那个女人真的做过了火。并不担心后果,蒋作忱心里倒是有些舒畅。
“车停在哪里?”林白水看着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像是在抉择是去门口还是坐电梯往地下停车场走。
“我想,我的下属原本应该会在这里等候。”
林白水听懂了:“可是这里空空如也。他们应该是被前辈解决掉了——对了,你会开车吗?”
“会的。”蒋作忱心里忽然腾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预测了很多种可能,但是等真正的站在自己车面前后,蒋作忱还是没想到玉给他送了一个这样的大礼。
林白水在一边实在没憋住,笑的很大声:“前辈不愧是前辈。”
眼见那车里被塞得满满当当,他所有的下属都被打晕,此时就像一滩混泥一样充满着车内,样子好不壮观,这么一看,胳膊混着大腿,审美也独特。
“恐怕……不能开车回去了。”蒋作忱低头看她,“如果愿意花些时间,我可以陪林小姐一同回去。”
这四季云顶晚上很不太平,最近节日临近人又很多,一个人回家保不齐会冒出什么危险。林白水想了想:“那你送我到出租车附近就好了。”
“我认为还是把你安全送到家比较好。”
“多麻烦啊,”林白水不以为然,“你也别太小看我,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有的。”
“并不是的,只是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家,实在是有点不太放心。”
“那这样,”林白水道,“我们走路回去,我家也没那么远,三四公里路。”
“好。”
出门下着雨,门口路过的人都没有打伞,雨不大,蒋作忱抬腿就向雨幕走去,林白水去借了把伞:“蒋先生!”
“在,”走了一段才发现林白水没有跟上来,“还带了伞吗?”
“上柜台那借的。”林白水支起伞,懒洋洋往旁边看了一阵,道:“今天街上倒是热闹,那是什么?”
蒋作忱凑过去一看,见街角最前边亮着一个糖糕摊儿,在风雨中支着艳红灯笼,煞是惹眼,周围三两排了些人等着吃,便道:“炸着吃的,挺甜。要尝尝吗?”
林白水没多想,抿着嘴点点头,蒋作忱道:“请等一下。”也不顾这夜雨天,一头奔过去。
独留她一人倚在门边的柱子上,见那身影头上顶着四季云顶的各种霓虹光影,一路踩着水洼到小摊儿上要了炸糕,抱着肩膀在细细的夜雨里等。末了举着竹签儿跑回来,没一会儿,便微喘着气递给她两支炸得金黄的糖糕,脸儿晕着热气,叮嘱道:“这个味道不错,趁热吃吧。”
林白水接过咬了一口,嚼了嚼,道: “好甜。”
蒋作忱道:“每晚炸到月光最亮时,才天明又开张,想来自然好吃。”
看着她吃着香,又补了一句:“听说原先在待漏院门口摆摊儿,专给深宅大院的明星做早点。"林白水咀嚼动作一顿,道:“想来?蒋先生没吃过?”
蒋作忱摇头道:“有规定,不吃炸物。”林白水递到他嘴边,道:“今个我允许了,尝尝。”
蒋作忱笑着咬上了一口:“味道是不错。”
“就是甜了些。不过是比刚才那些饭菜好吃。”林白水三两口吃完,竹签甩到一边的分类垃圾桶里,伞柄一歪,叹道:“这又是下雨天,四季云顶下了好多天雨。是人工降雨吗?”
“是。”蒋作忱接过伞,“再过十年也要铺上天幕了。”
“气候是越来越见不得好——话说回来,这冬天的下雪不更好吗?”
“下雨不会太冷,”伞不够大,却将裙肩好好遮住,“过几天应当下雪了。”
“你控制的吗?”
“只是有过和天气部门接洽。”
“那可不可以,提前几天下雪?”
蒋作忱笑:“可以试试。”
走过一个路口就是居民楼,是往日死活不肯搬迁的钉子户,房屋修修补补了许多年,如今看上去参差不齐,阳台上挂着衣在黑夜里倒是五彩斑斓,而这一排排的像被大火洗劫过的森林,每一根树干都奇形怪状,密密麻麻地叠在一起,焦黑色。
等走近了些,才能真正看清一栋楼,蒋作忱看得很认真:“这里是房屋吗?”
“是,这是居民和政府几百年的纠葛留下来的战果。”林白水说的很诗意,“这个地段寸土寸金,当时政府答应这里的居民搬迁过后给予补偿,劝走了一大批人,结果政府变成老赖随便给了间房给了笔钱就想了事,剩下的人听到风声就死活不肯走了——现在也算四季云顶的一个笑话。”
没有门,但那种沉闷潮湿的生气散发着同别处截然不同的气息,杂乱的广告牌堆满狭窄的过道,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道无形的界限,让外面的人不愿走入,走入的人找不到出路。
二栋,四楼。
红光比水质地更轻盈地淌过一级级楼梯,靡靡之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不远万里地抵达耳边。
“林小姐,你和那个前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