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屋顶金漆雕蟒,琉璃打了一排屋脊兽,远远望去,甚是威严。
寝殿内只燃着几只烛火,可床榻边却明亮的很,绫罗帐香,男人女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气息暧昧靡乱。
“太子殿下,卑职斗胆,内子卑贱,担不起殿下临幸啊!”新晋监察御史周仪狼狈的被侍卫押跪在门口,一遍又一遍喊着。
皇太子裸着身体,听见屋外的哀求,反倒是发了狠,他抬手掐着女人的脖颈,声音阴狠,“贱人!你这夫君倒是深情,要不要让他进来看看你这幅媚骨,可是平日里他能见到的?”
“你……不,得,好……啊!”死字没出口,太子指尖愈发用力。
看着女人痛苦的摇头,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兴奋到了极点,“呵呵呵......那就试试谁死的更惨。”笑意癫狂,似乎很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闷哼一声,缓过片刻失神,将身上没了气息的女人随手丢开。
听着里屋没了的动静,守在门口的侍卫才面无表情的松手。
周仪泄力的枯坐在门口,愤恨的看着披了件外袍心情尚好的太子。
高高在上的太子不曾看他一眼,经过他时,只是微微停留,说道“还不错。”
只三个字,周仪失声痛哭,看着侍卫腰间的佩刀,却不敢有所动作,太子看他这幅窝囊的样子,冷哼一声,不再停留。
听着渐渐远去的哀嚎声,不经想起这位监察大人早朝时正义的弹劾之词,直接畅快的笑了。
侍卫将不着一缕的女人抬出来,直接扔在男人面前,一起扔下的还有几十枚金锭,模样很是嚣张,语气嘲讽,“监察大人,朝堂上可不敢再胡乱说话了,毕竟这么美的娘子可不好找,若你肯为殿下做事,这金锭少不了不说,貌美的夫人等殿下玩腻了,赏赐你一个倒也不是不可能。”
周仪禁了声,抬头一笑,空洞苍白,脱下外袍,将女子惨不忍睹的尸身裹进去抱起,沉重起身,没入黑暗,留了一地的金锭,和众人不屑冷笑的表情。
“殿下,卑职有要事禀报。”
餍足过后,太子泡在浴池里饮着御酒,姿态闲适,“讲。”
“古丽只下了药就被谢鋆杀了,卑职只跟到了揽月坊,放出去的探子怕是凶多吉少。”
太子毫不在意,冷声道“谢鋆要那么好着道,父皇至于挖空心思设计谢家?处理干净,别让他抓住把柄就行。”
“卑职明白。”
“殿下,那周大人只带走了人,没有拿走赏赐,会不会对殿下不利?”跟在身边的宦官端来周仪没拿走的金子,恭敬的捏着嗓音禀报。
太子眼睛都没睁开,语气邪肆,笑的愈发张扬,嘲讽道,“连骂都不敢,他能拿吾如何?”
深夜里,无端的起了风,衣着单薄些竟觉得有些刺骨。
走出太子府邸的周仪左右看看,稀疏的城道四下无人,隐进漆黑的巷子,只看见一辆马车散着微弱的烛火,细细看去,装满稻草的牛车也候在一旁。
避过来接女人尸身的手,他将尸体放在稻草上盖住,夜色深沉看不清他的面容,沉默半晌,冷淡开口,“拉去烧了。”
哪里还有半分悲痛,上了马车,火盆里烧着雄黄,接过小厮递来的帕子,用力的擦拭着双手,轻声道“哑奴,去联系主子,事成了。”
名作哑奴的小厮比着手势,随即消失在夜色。
想起视人如蝼蚁,尊贵高傲的皇太子,不由畅快的笑了,本就长得周正,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只是,深夜里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皇宫
今日是初一,按照惯例,皇帝需要在皇后宫中留宿,李总管笑的谄媚,说皇帝来用晚膳,景仁宫上下早早就开始准备。
皇后刘氏端坐在主位喝茶,后宫嫔妃每天争破了脑袋想着陛下宠幸,腌臜手段数不胜数,可那又如何,皇后只有一个。
淑贵妃再得宠又怎样,即使是生辰,皇帝今日也只会在景仁宫歇息。
想到那女人拈酸吃醋,打骂婢女的丑态,不由得笑出声来。
“娘娘,外头递进来的。”贴身伺候的嬷嬷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悄悄展开字条,给皇后看。
[已服]
仅仅两个字,皇后的心情更是大好,抬手轻抚凤冠,想起今日皇帝给那小贱蹄子的赏赐,冷哼一声,“她倒是好命,别说那两位公主,就是太子也没她那份恩宠。”
董嬷嬷将手中字条引火烧掉,小声的说“那要有命受才行。”
晚膳,皇帝还是没来,董嬷嬷打听淑贵妃身子不适,到底是陪着过了生辰。
直到日暮,皇帝才姗姗来迟,二人相识相知二十多载,除却请安免礼,竟是相顾无言,皇后生着闷气,暗自咬牙,同床异梦。
一夜无话
清晨
裴昭玉懒懒的靠在床榻上,眼神迷离,任由晴雪为她在手腕涂药,入秋早上露气重,她一向畏冷,天一凉便不愿早起。
晴雪看她兴致缺缺,便绘声绘色的讲起昨夜皇宫里的事。
昨夜子时,正是酣睡时。
皇后突然梦魇,发了癔症,骑在皇帝身上,嘴里骂着“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