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天色朦胧,虚掩着的两扇门和医务室至今亮着的灯让半夜惊醒在屋外吹风的夏油杰明白夜里没有人睡得安稳。
他们到底在等待谁?
还是真的一个都睡不着?
夏油杰没有能力再去管这些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拯救其他人。
那些都与他无关。
与平日不同的青年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着黑夜转为白昼。
“杰。”有人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夏油傑也不明白自己是否在等鹤山怜气喘吁吁地找他说话。他发着呆,没有反应过来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鹤山怜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夏油傑回过神,面对着鹤山怜,他的神情慢慢放松。
做咒术师纯粹过头没有坏处,他怕的是鹤山怜这种纯真过头的。
“天气凉,你不回房间睡觉?”夏油杰关心道。
“我们在后山烧烤,怕打扰你休息…也就,没,没叫你。悟在烤鱼,要一起去吗?”
鹤山怜的感知能力比寻常咒术师好太多,过于敏感的操控精度能让她准确地找到隐藏气息的咒术师。
他冲鹤山怜点点头,被鹤山怜这个好似还没长大的小女孩拉着手腕。那一声表示答应的“好”直到走到后山入口才慢慢腾腾地溜进鹤山怜耳中。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还在原地蹲着,高专乍一看荒山野岭的,阴森森的坏境让那两个人倍感尴尬。鹤山怜和夏油杰行走在黝黑的森林中,看不清方向,但是能发现咒力的来源地,走回去的路线格外清晰。
夏油杰精神状态不太好,任由鹤山怜牵着,随后说道:“你跟悟学坏了。”
“胆子那么大跟着他半夜出来,夜蛾老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伤心死的。”
鹤山怜被说到点上,支支吾吾的没怎么敢开口回答,脸上的不自然变成嘟囔的话,酝酿片刻后扭捏回答:“本来也不想……肚子饿,很过分,悟…悟他故意偷了我的零食…威胁我去……”
“那硝子为什么跟着过去了?”夏油杰比较好奇这点,换做是平常家入硝子对那些影响自身的事情从不过度参与。
鹤山怜单纯且义正言辞地解释:“我让她帮我维护正义。”
夏油杰可算知道为什么家入硝子会在深更半夜不睡觉而陪着鹤山怜他们胡闹了。鹤山怜实在太可怜了,那副样子怎么也看不腻,大概没有多少人能拒绝。
“……”
“你啊,真的哪哪都像悟。”
夏油杰感叹她之所以成为咒术师还是这般单粹的模样,女孩和五条悟唯一的区别是表达方式。
“我才不要像他……”鹤山怜听了倒不乐意,突然松开夏油杰的手。
像拒绝相亲对象的小女生,怕被当事人听见,声音像蚊子叫声似的,不仔细听还真的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我说过他人不坏,你现在都学会闹别扭了,还不承认和他像。”
“小骗子。”
夏油杰走上前,太过自然以至于牵到的地方不是手腕而是柔软的掌心。
他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方式,没有说话。
青年提醒自己早该面对这种感情了,偏要一直压抑,不愿告诉任何人。
鹤山怜那拙劣,不值一文的谎言脱口而出:“你怕迷路吗?”
“嗯。”夏油杰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直接默认了这个说法。
鹤山怜捏紧了他的手心表示回应,她脸上有微妙的尴尬。
明明不需要害羞,心里提醒自己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偏偏染上奇怪的氛围。
糟糕…他的手掌好热……
女孩紧张到手心出汗,她没有经历过,动作不熟练也难以把控脑子的胡思乱想。如果真的又要把自己当做男生看,他们会失望的,现在的反应才算得上正常女孩子——不对,正常女孩子牵朋友的手哪会紧张的?
“害羞的话不要勉强自己了,我可不会在和异性牵手的时候手心出汗哦。”夏油傑说出的话没有多余的装饰,直白得一反常态,和五条悟混在一起的人应该会在这种氛围中多加点不该有的形容词。
“没有没有…我可以的……”
还在勉强自己,这个人真是没得变了。
夏油杰叹口气,反握着鹤山怜的手,掌握主动权般拉着向前迈出大步,高□□服方便运动,他一言不发地追着那股咒力气息。
“就是说,如果你能学到悟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哪怕一点点。我们所有人都会开心的。”夏油杰的操心不是一天两天,如果不是刚刚鹤山怜那阵慢慢吞吞的动作,他就真以为她开窍了。
……“夜蛾老师会哭的更大声。”
鹤山怜的话及时让这个话题打刹车。
她打心里觉得自己和五条悟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何来相似一说。
那片火光终于出现了。
围起来的火堆旁不熟悉但意外对烧烤感兴趣的五条悟正拿着旁人眼里来路不明肉,他发出的笑声傻傻的。
一旁的家入硝子正翘着二郎腿拿手机拍摄这段黑.料视频。
比起维护正义,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