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条绣着阴阳二极的发带随着青丝垂在身后。
雪白长袍显得比较肃穆,称得原本幽冷的眉眼也凛冽起来,一时便有点不怒自威的气势。
云舒尘姿态放松地躺在床上,期间睁开眼打量她几下,十分满意,“徒儿可比我合适。”
嗯,以后这差事就交给她了。
卿舟雪抿着唇,揣着一颗不堪重负的心飞向掌门殿。自从有了清霜剑,她可御剑而行,无需再在几个山头来回挣扎。
掌门似乎也没抱什么云舒尘能出席的希望,毕竟那女人常年以体弱养病为理由——说也说不得。
他撑着眉心,叹一口气。身旁却响起一声极轻的声音,“掌门,我代替我师尊一下。”
这会儿流云仙宗的人还没有来,掌门一愣,扭头看向卿师侄。
其它几位长老似乎明白了什么。黄钟峰的越长老已然笑了出声,她笑个没完,“哎哟,原来亲传徒弟还能这么用,不愧是云师姐。”
“肃静,”掌门挥了挥手,算是比较随和,“你既然来都来了,且坐你师尊的位置罢。”
她便端正地坐在那处,衣冠整洁,气质沉稳。
没过一会儿,流云仙宗的几位长老前来交流道法,卿舟雪不动声色地听着,反正她不说话,别人也不认识她。
聊来聊去又谈到问仙大会的事宜。据说今年的奖励格外丰厚,隔壁长老把这个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说林林总总加起来,能值一整座峰的价钱。又大谈把宝物绛心莲也拿来镇场面,此物闻一闻可消除百病,尝一尝可百毒不侵。
卿舟雪对于大会不甚感兴趣,对于扬名立万也不感兴趣,但前脚听到这一座峰的价钱,后脚又听闻这般包治百病的仙株,她的眼眸微亮,终于是开始认真考虑这个比赛赢得的可能性。
鹤衣峰虽是修缮完毕,可终究是要了好多两银钱,全都是云舒尘自掏腰包。倘若能多赢回来一些,她又可以攒起来,将师尊的损失补上一个空缺。
掌门并不知清冷出尘的小师侄已经见钱眼开,他见卿舟雪一脸庄重,态度端正,好端端地坐在长老之位上,甚有威仪。不禁心下异常感动,几乎老泪纵横。
比她那要么闭目养神,要么旁若无人地磕瓜子剥葡萄的师尊强多了。
卿舟雪也并不知晓在掌门心中,她现在已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典型代表,是上梁歪了下梁仍然□□不屈的门派希望。
她怀着满腹心事散了会。
回到鹤衣峰,换下衣服。
云舒尘方才睡了个回笼觉,人还有些昏沉,眉眼倦怠,这会儿倚在长廊吹吹风。
卿舟雪一看就忍不住给她披上一件御寒衣物。
云舒尘忍不住将那东西揭下来,拿在手里。
有一种冷叫做徒弟觉得你冷。
“回来了?掌门应该是很满意的。”
“不知。”卿舟雪回道,“倒也未曾说什么。”
“师尊,胸口还闷么?”她很显然还记挂着这事儿。
“没有了。”
“那我去练剑了。”
第一场选拔迫在眉睫,自那日开始,心中有了目标,终于不再是顺水推舟的随和,卿舟雪渐渐忙碌了起来。
因为队伍之中暂时实在无法众人一心,她们的训练逐渐分散。
绕是如此,每个人都仍然在抓紧增强自身的实力。毕竟只是选拔而已,倘若其他人不行,自己的光芒足够大放异彩,也有被掌门看中留下,进行下一轮比试的机会。
就连阮明珠,也未曾成天这个峰坐坐,那个峰逛逛,而是闭门潜心修炼。
滚烫的红莲自她脚下升起,她双目微睁,业火爆燃一瞬,又归于寂静,像是一场盛大的烟花。
两只金雕站在枝头上静静看着她,发出一声悠然长鸣。
自那日起死回生,它们吸收灵药后因祸得福,误打误撞打通了灵智,不再是普通的金雕。
阮明珠从掌心燃起一蹙火,无论是光亮还是色泽都透亮不少。她笑了笑,一下子窜起身,刚往前走一步,却听到身后一道声音,“徒儿。”
钟长老叹了口气,“修炼不要急功冒进,你这一连突破两个小境界,基础难以巩固,犯什么这么着急?”
“之后再补补就好了。”阮明珠不以为意,“既然可以突破,那就说明够得着了。既然够得着,我还憋着作甚?憋来憋去又不会发霉。”
钟长老蹙眉,“就你歪理最多。”
她却笑了笑,杵着刀下巴一扬,“走着瞧,徒儿定不给你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唉,长大了,但没完全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