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进来的?”
云舒尘一开口,感觉自己嗓音被水浸得柔软,挪一下身子也宛若喝了个大醉,一把骨头都在红尘欲|火中泡得酥烂。
“才进来的。”
云舒尘闭上眼,缓了片刻,方才经历过一场情爱的肌肤什么都不想挨,卿舟雪再擦了她几下后,她抖了一下,便蹙眉,“别碰。”
“不是叫你走么。”
一想着她兴许听到了什么,甚至还听到了自己喊她的小名,云舒尘便相当无颜以对。此事不能深思,因为徒弟这种一对上她就很爱操心的,定然不会走远。
她虽看不见她,但听得卿儿意义不明地唔了一声,大概是顾及她的面子,又开始装糊涂了。
云舒尘偶尔挺感激她这种性子……晓得看破不说破。同时也庆幸自己尚还瞎着,不用对上她的眼睛,免去了更为致命的尴尬。
她此刻实在太累,慢慢放松靠在卿舟雪身上,“过去几个时辰了?”
卿舟雪将什么东西扔进了水中,发出微小的水流扰动声。而后她答,“约莫三个时辰。师尊,你还要继续睡吗?”
三个时辰。
情毒发作得这么久么。
云舒尘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似乎越来越长了,这并非是什么好兆头。
“嗯,要睡。”
卿舟雪将她身下的被褥全部挪出来,给人仔细盖好。云舒尘躺在一片绵软里,觉得身上此刻较刚才舒服许多,一身粘腻都被擦去,只是……大概也被她看完了。
一想到被徒儿瞧了一遍,还听了那么久的笑话——而她此刻瞧不见任何光景,且好生尴尬,尴尬一阵的劲儿缓过来后,不自觉生了点不平衡。
卿舟雪刚想再倒杯水去,却被云舒尘攥着了一角衣袖,拉低下来。
“困了。”云舒尘凉凉道,“你与我一道睡。”
她似乎有些迟疑,轻声说,“现在虽是晚上,但其实还不到就寝的时辰。”
“什么都看不见。”云舒尘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卿儿,我一人独睡总有些不舒服。”
这句话似乎极大地激起了徒儿的怜爱之心,她再不多说什么,一阵窸窸窣窣解衣的声响就此传来。
“都脱了。”
卿舟雪解着腰带的手就此一顿,“什么都脱了么?”
“嗯。”
她背对着一段月色清辉,将雪白外袍挑起扯散,自肩头滑落。然后将脱下的衣裳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边。
卿舟雪觉得有些奇怪,她倒是半点不介意与师尊赤身裸|体地挨着,甚至很是喜欢,但是师尊向来不会轻易如此,还说过她不知羞。
哪怕她会吻她,两人也一同沐浴过一次,但放眼平日,云舒尘绝不会在她面前衣冠不整。相反,师尊在她面前一直都穿得很端庄得体。
她掀开被褥,整个人躺了进去。正打算钻一个舒适之处,腿却慢慢被另两条腿压住。
云舒尘经历今日这迷乱的一日,身子由于太累而沉寂下来,此刻这时候与她依偎着,也再起不了任何绮念。
这正合她意,横竖自己不会难受。
卿舟雪忽然感觉女人的一条腿挪了挪,有意无意地缠住了她。那一双柔软细腻的手抚上她的后腰,似乎是在丈量她,“卿儿近日是不是瘦了?”
后腰被人若有若无地戳弄着,颈间又被人时不时呵上一口热气,像是调戏,但云舒尘做来,更似温柔的抚摸。
“师尊,热。”
“不是脱光了么。”云舒尘勾着唇角,“别动。我现下目不能视,许久未见你了。”
她那手时而这里掐一把,那里捏一下,专挑痒的地方下手,卿舟雪逐渐有些不堪重负,下意识身子向后手一抵,就听得师尊轻笑一声,“胸口疼着,别推。”
卿舟雪僵着手,不敢动了。
云舒尘逗弄人的时候,哪怕身子乏累至极,顿时也不困起来。她慢条斯理地作弄着卿舟雪,一面幽幽道,“年轻姑娘真是惹人嫉妒,皮肉这般紧致。”
她揪着她的腰。
“……是师尊动得太少了。”
“放肆。”那手往她后腰一拍,发出啪地一声轻响。
卿舟雪顿时撑直了身子,在被褥中冒出一个脑袋。不多时,又被人摁下去。
她只觉所触之处无一不温热柔软,胸腔里那物在怦然跳着,像是揣了一只扑蝶的小猫。云舒尘的手将她腹内的蝴蝶点着了,化为两扇横冲乱撞的暗火,整个身子都灼烧起来。
今日耳旁不慎漏进去的那一点,高高低低的喘息,此刻也尽数在耳边,如隐约的春雷一样。
她正难受又愉悦地,来到了某一种境界时,云舒尘却轻叹着声困了,所有的温柔如同退潮一般落下。
师尊翻了个身,闭上眼。
冰凉到彻骨的空气钻入卿舟雪的身旁。她有点难受地也翻了个身,然后又翻回来。翻来翻去怎么都再寻不到方才找到的舒适睡姿。
她觉得自己腿间又有些粘腻,循着某次无意习得的经验,她不知不觉蹭近了师尊,连头发丝都未碰着,就听她说,“别闹,睡觉。”
卿舟雪欲言又止,最终又被云舒尘一把摁住,为了不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