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时遥眯了眯眼,一脸懵懂疑惑地仰头看巴兰,巴兰看她的表情,笑了笑,抬眼望着前面的马车。
“我和公主毕竟是异性,又是叔嫂关系,尽管不是故意,但你也能看出,今日我二人的接触有些亲密,如果这事被阿斯汗大人知道,恐怕会生我们的气,到时候,你的性命恐怕不保。”
时遥一愣,“我的性命?”
“是的,你的。”
巴兰垂眼望着时遥,“我毕竟是阿斯汗大人的弟弟,还有血缘关系的情分在,但你作为侍礼,没有做好分内之事,让公主与其他男子有了肢体接触,如果这事被阿斯汗大人知道了,一定降罪于你。”
“原来这样,我都没想到……”
时遥惴惴不安地低下头,余光瞄了眼跟在车后两侧的侍从。
巴兰这话,表面是说给时遥,其实也是在说给侍从们,让他们不要乱说话,特别是把这情况告诉给阿斯汗,否则,阿斯汗会杀了他们。
但,仅仅如此?
时遥抬头与巴兰对视,此刻他的眼神,除去表层替时遥的担忧,内里其实隐藏着浓浓的杀意。巴兰此时此刻,就想杀掉知情的时遥和侍从二人。
既然如此……
时遥眼睛一转,看巴兰的目光带了几分柔情。
“巴兰大人,刚才真是很感激你。”
“为什么?”巴兰一愣,没想到时遥会这样。
“因为,”时遥柔柔地看了眼巴兰,脸颊微微发红,“如果不是您及时把马头调转方向,我刚才一定就被马踢到了,感谢您救我性命。”
“哦……这样啊。”
巴兰看时遥一脸怀春的表情,他顿了顿,意识到时遥误会了,他眨眨眼,随即儒雅又真挚望着时遥道,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巴兰大人……”
时遥感动地低下头,看了眼巴兰□□温顺听话的黑马,唇角微勾。
“我先走了,海日娜公主。”
因为意外耽搁,几人回到昼部落大营,已经是接近傍晚,天气转凉,空气微微泛着湿意,巴兰骑着马,在大营外站定。
“进来休息会吧。”
海日娜一听巴兰要走,忍不住从车里探出头挽留,巴兰摇摇头。
“不了,时间不早,趁天黑要赶回去。”
“这,好。”
尽管不舍,但毕竟两人关系特殊,海日娜不好说什么,只能答应,巴兰看她恋恋不舍,浅眸微动。
“最近这几天,我都在那附近,如果你去,我们总能遇到。”
“好。”
这话已经是在明示了,海日娜听了立刻高兴起来,巴兰也跟着笑了笑,与此同时,他眼神一转,又饱含深意地瞄了眼时遥,似乎在暗示她,他在等她。
一句话,两人用。
时遥勾起唇,也对巴兰回应一笑。
“时遥,你能给我讲讲悬崖部落的事吗?”
“哪一方面?”
“就是,族长的兄弟什么的。”
“巴兰大人吗?”
“也可以。”
海日娜和时遥回到帐篷洗漱过后,她犹豫婉转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向时遥打听巴兰的事。
时遥看她扭捏羞涩的模样,回想着总部给她的资料,挑了几点,大概给她讲了讲。
巴兰遭遇的一切,源于悬崖部落前族长的荒/淫强迫,巴兰母亲出身异族,部落被悬崖部落灭族后,她被前任族长抓去泄/欲,没多久就坏了巴兰,母子两人相依为命,过得还算可以,他的母亲没什么地位,也没什么名分,生下巴兰后四五年就被欺压而死,只留下巴兰一人。
巴兰的成长环境,一直较为恶劣,没有母族支持,也没有兄弟帮衬,一切都靠他自己和前任族长偶尔的怜悯施舍,前任族长死后,巴兰即使成年,也没被允许自立门户,被阿斯汗呼来喝去,长期处于被压迫的状态。
“没想到这么阳光积极的巴兰大人,会有这样可怜的遭遇。”
海日娜听到时遥的讲述,情不自禁的为巴兰流下了泪水。今日两人的相处,即使不用细看,海日娜对巴兰也已经有了好感,毕竟很多女性对男性的爱,源于对男性的可怜。
“侍礼大人,您困了吗?”
“还好。”
夜晚思绪躁动,海日娜纠结许久,直到关灯前,她才忍不住跟时遥说出了她的想法。
“我明天还要去牧区挑选,你能帮我跟母亲说一声吗。”
“好的。”想到今日巴兰对海日娜说的话,时遥随便套了件长袍,起身去了前面的副帐篷。
海日娜父亲年纪较大,性情冷漠,只关注部落的事,对于家中的事一概不理,为了不被家人打扰,特意给德德玛和她三岁的儿子达努搭建了这座帐篷。
“为什么要去?是因为您……不满意吗?”
德德玛正在帮达努洗漱,一听到时遥过来的目的,立刻将达努交给侍女,几步来到时遥面前。
“不是。”
时遥看着她略显心虚的表情,眨眨眼。
“只是希望能挑选的更仔细些,毕竟是要给我们族长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