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淼告诉邵巧容自己日夜思念W市做梦都想回去时,邵却说那是因为文淼现在过的生活不如在北海道才会这么想。自己来了首都圈之后过着比在北海道时好得多的生活,所以一点也不怀念W市。自己每个月给房东10万日元房租,水电煤气网络全包,随便用。工作日时好好工作,休息日时会去泡温泉吃美食犒劳自己。而文淼现在生活质量如此低下的原因就是老板给她开的工资太少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邵巧容每个月能拿出10万付房租,看来挣的钱也不会少。郑兰兰曾经告诉过文淼自己在按摩店的工作挣钱还是挺好的,每个月能挣40多万50万,不少挣。饶是这样郑兰兰还住着妈妈桑提供的集体宿舍没说要花钱去外面单独住的。这邵巧容挣钱能超过郑兰兰?什么工作不要求日语能力,不是体力活,挣钱还多?文淼想起在国内中心培训时,日语老师就曾说过那些跑黑的人最后不是被遣返就是进了风俗店。文淼不敢往下想。 郑兰兰性格豪爽,倒是挺坦诚的说过自己为了目前的这份工作去东京开过眼角做过医美。她和文淼一样一直都留的是短发,为了工作也留起了长发化起了妆。郑还告诉文淼如果自己一直短发的话,客人真的就不再找自己了。日本留短发的女性很少很少,大众审美还是认为女人就应该是长头发的。从字里行间文淼判断郑兰兰所在的按摩店就算不是风俗店也是和风俗业擦边的。文淼还曾问过郑兰兰客户里有没有中国人,郑倒是很坦率的说,没有,全是日本人。如果遇到中国人的话会觉尴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文淼虽然大体上能够确定但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话题回到此前的川越赏花。郑兰兰提到那位带自己赏花的日本人时滔滔不绝。说对方好像曾经是混黑道的,退出时需要断指,所以小指是短了一截的。平时她们要出去购物时,这个日本人会让她们坐自己车包接包送。还略带自豪的说周围人都起哄她和那个日本人,让他俩在一起。文淼知道郑兰兰的日语水平,就问她和那个日本人如何交流。郑说拿着手机,用手机上的翻译器译出自己想说的话再展示给对方看就行。文淼顺势建议郑兰兰何不就此找个日本人上岸,也好把自己跑黑的身份洗白。说到这个话题时,郑兰兰有些黯然,说自己也想找个日本人结婚,老头也行,把目前这个非法身份变成合法。日本客户中也有说喜欢自己想和自己结婚的,但只要自己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是黑的,对方立马就缄口不言。估计也是知道和黑户结婚会困难重重。 不过郑兰兰倒也不是多愁善感的柔弱女子,说自己已经40出头,干按摩店这行年纪越大越廉价,趁着现在抓紧挣几年钱能找到日本人上岸就留在日本,不行到时就回国。 文淼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还不如这几位跑黑的小伙伴。但即使如此自己也不愿放弃合法身份,还是继续忍耐,静待时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