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蒙上了,一片黑暗,朱启延略微动了一下,手被镣铐锁着,丝毫动弹不得,不知道过了多久,导致他的胳膊有些发麻。
“醒了?”
那声音好似敲打玉石般温润动听,尾音翘起,带着一丝惊讶。
朱启延抿唇,此人是谁?
哒哒哒,那人走路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然后,他走到了朱启延的面前。
动作温柔的摘下了朱启延的眼罩,一阵强光刺来,朱启延不适应的眯起眼睛。
等他适应了眼前的光度,抬眸看向面前的人,饶是他身为太子之尊,前世今生见过不少美人,可美成这个样子,却还平生仅见。
少年皮肤白暂细腻,肤色仿佛温润的玉石一般透亮,而那双眼,极美!眼珠黑的仿佛曜石般闪烁,眼白又极白。他远山眉上扬,嘴角带着邪肆的笑意,美的极具有侵略性。
这种美,甚至有些雌雄莫辨。
朱启延默默了惊艳了一下,垂下眸子,不去看那逼人的迭丽:“敢问阁下是何人?”
少年抱着胸,饶有趣味的打量朱启延面无表情的脸。
“我啊,就是你前来边疆要杀的人,秦慕。”
看,这次你可是专程为我而来哦~
朱启延此刻心情一点都不美好,即是震惊又有些憋屈。
想不到他连边疆都还没到,就被人五花大绑的捉住了,心情一时间还颇有些恼羞成怒!
此处距离边疆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此人进入魏国边界想来无法带太多的兵将。而且他来到魏国,实在是弊大于利!
难道他如此孤身犯险,是为了抓住他?朱启延低垂的眸子闪过杀意,此人,不管是为何而来,都不能留!
秦慕歪头看他:“怎么,想杀我?”
朱启延淡淡的看了睨一眼,冷哼一声,身后的手开始慢慢的解绳子。
“秦将军对孤似乎并没有杀意,你如此偷袭未免小人作为,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慕咧开嘴就笑了,他本就是绝色之姿,这般一笑,弯起月牙似的明眸,越发耀眼起来。
“我啊,一是对你很好奇!”
他在朱启延疑问的眼神下接着道:“你虽然远在魏国,但是却控制了我辽国帝王的性命!”
朱启延瞳孔微缩。
“拜你所赐,皇帝通过你这么多年的慢性毒药,神志如今不都清楚了,倘若不是摄政王把持朝政,说不定什么时候魏国就乱了。”
他坐在凳子上,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纤长的手指把玩了玉杯:“这第二呢,则是因为,我有一个计谋,想和你共同商议。”
“你明知道孤对你国皇帝下毒多年,为何不制止?”
少年眸子里冷芒一闪而过,呵,死了就死了,没用的东西!
“我可是秦慕啊,当初狗皇帝杀我全家,尸骨未寒,我可是会报仇的!”
突然,朱启延模糊的记起幼年时的一个小姑娘,似乎也姓秦。
“你和秦灿有什么关系?”
少年动作一顿,玉杯落地而碎,他也不在乎,强压住上扬的嘴角。
“阿灿啊,是我的妹妹,太子认识?”
他就是把阿灿当做弃子的哥哥,年幼时便如此丧心病狂,无情无义,真是白搭了一张好脸。
朱启延手中不停的转,终于,打开了死结!
他表面始终不动声色:“之前偶尔遇到过一次,言归正传,不知秦将军想要和孤商议什么?”
秦慕眨了眨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商议…篡位可好?”
朱启延惊讶的看了面前的少年,篡位?心下忍不住有些震惊,这分胆识,真是少见啊!
“呵,和敌国太子谋朝篡位,那不知,秦将军,你是谋那个朝,篡的是那个位啊?”
秦慕不理会他的嘲讽。
“你要的是辽国内乱,我要的是辽国皇帝一族灭绝,然后夺了他的帝位。我们的目的在某一方面来说大致相同,不过却都是独木难支,做起来有些难度,不如联手,你说呢?”
“这个确实听不来还不错,让孤都忍不住动心,不过…”
“不过什么?”
朱启延把解开的绳子一扔,胳膊一动,飞速的擒住秦慕,银针此刻已经抵住了他纤细的脖颈:“不要乱动,小心有毒。”
朱启延心情略微好了一些,他淡淡的答道:“不过,孤拒绝!”
秦慕心底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