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钱?”
闺女上大学后,一个月给二十五块钱的生活费,其中不包括学校发的补贴。
四十块钱将近两个月的生活费,买条中看不中用的裙子就没了?
她惊叹大城市的物价如此之高,又忧愁闺女哪儿来的钱。四十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啊,纵使再宠溺女儿,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去买件衣服。
潘芝芝浑然不知,指尖捏起裙摆,转了个圈,“我存的啊,这几年的零花钱全用来买它了。妈,我穿着好看吧。”
张翠花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是不赞同闺女花钱这般大手大脚的。她现在帮着老板看店,一个月十五块钱。
要不是她男人早年存有些积蓄,怕是连供闺女上大学都是问题。
潘芝芝自顾自的说着:
“妈,鹤玉今天穿的和我身上这件一模一样,她其他衣服也不便宜。妈,你仔细想想,她一个寡妇,有这么多钱来买衣服?”
张翠花抬头看向隔壁院子,没说话。
“别看了,妈,她们出门了。”
潘芝芝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妈,你离她远点吧,少和她接触。这人私底下要真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名声都臭了,会影响我嫁人的。”
张翠花觉得鹤玉不是这样的人,“芝芝,会不会是你误会了,鹤玉她应当不是你说的这样的。她刚住到这里时,待人大大方方的,显然她家里是不缺钱的。”
“一起生活了几年,我对她还是挺了解的。芝芝,你这话伤人心,今后不要再提了。”
住一条街,还是一墙之隔的邻居。鹤玉真要和男人有点什么,她不可能不知道。
况且,不是向着鹤玉。就鹤玉这样貌身材,即使带着孩子,想前去求娶的人也不少。
辛家的小伙子条件够好了,她都没答应人家,其他人还看得上?也不知她那死去了的男人,是待她多好,鹤玉能答应嫁给他。
潘芝芝没得到附和,一把甩开亲妈的胳膊,怒目圆瞪:“妈,你居然不相信你女儿,跑去帮一个外人说话!”
张翠花头烦心焦,加重了语气:“芝芝!妈是实话实说,人鹤玉哪儿得罪你了,非得把话说的这般难听。要让有心人听到了,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妈这些年带着过得不容易,你自己也是女孩子,就不能换个角度替鹤玉想想吗?”
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结婚有娃后,大多都是身不由己的。
潘芝芝听不进去一点,撂下一句话就跑了,“不能!你跟她过去吧。”
张翠花闭了闭眼,知晓她的小性子,也没追上去。
自家里男人去世后,念着闺女没爸爸了,大事小事几乎处处依着她。给她惯上了‘凡事都得顺着她心意来的’这臭毛病。
另一边,到医馆的鹤玉全然不知母女俩的一番吵架,安顿好小崽子后,就见着荀庆瑞戴着老花眼镜在看信件,花白的眉宇间充满了愁绪。
“荀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荀庆瑞放下信纸,没瞒着:“S市八月要召开全国性的中医学术交流会。鹤玉,你觉得老夫该去吗?”
桌上的信封里,还有一张邀请函。
听到S市,鹤玉眸色沉了沉,中肯的回答:“荀爷爷想去便去,不去也没关系。”
荀庆瑞知道她是从S市来的,也没为难她:“行了,你去忙你的,这事我自有定夺。”
他年纪大了,不爱长途跋涉。这种交流会汇聚全国各地有名的中医大夫,去有去的好处。
年少时行医结交的好友们,想来也会参加。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带着鹤玉去一趟,好好的给那群老头子炫耀一下。
鹤玉撇去杂思,一心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如砖头厚实的本子上。
这是荀庆瑞行医多年来积累的医学笔记,上面记载了大大小小的病情和药方,其中还有相应的备注和注释。
相比S市,还是这本价值千金的笔记更得鹤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