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天直接下楼就可以了。”
一家人又开始热热闹闹地收拾行李,车上圆佑爸爸问起我与圆佑婚后的安排,自然而然就问到了孩子的问题。
“我和小涵不急,孩子什么时候要都可以。”圆佑表情淡然地应答,后排坐着的圆佑父母也觉得,我和圆佑还年轻,实在不行,去领养一个也行,还说让小幸带孩子。
我和圆佑哈哈大笑,小幸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一个劲地蹭我手臂,我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小幸很快蜷成一团闭上了眼,圆佑瞥了眼,笑道:“真粘你,它只有平常想出门的时候才会过来找我喵喵叫。”
“明天戒指让小幸给你拿吧?”圆佑冷不丁地一句话倒是给了全新的思路,在等红绿灯时圆佑伸手摸了下熟睡的小幸,“明天辛苦你了哦。”
我往窗外看,无意看见几只蝴蝶一直绕着我们的车飞,圆佑索性降下车窗,蝴蝶离车窗更近,但始终没有飞进车里,只是静静地待在玻璃边缘。
这时圆佑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我没有骗你吧?顺荣回来看你了。”
我一怔,感觉生命里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再看向那只停留在车窗上的蝴蝶,稍稍震动了翅膀,飞进车内进而在我肩头驻足。
我有些害怕会飞的虫子,下意识往后撤了些,但又想起圆佑的话,于是我伸出手指,试探性地伸向那只蝴蝶,它又是振翅,最后停留在了我的指尖。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瞬我几乎立马就红了眼眶。
我以为这几年的生活已经足够将顺荣牺牲带给我的阴影抹除,没想到,在我将蝴蝶与顺荣联想起来时,记忆的闸门被重启,他在我心里又变得鲜活起来。
婚礼当天,我省去了接亲的环节,一早起床穿戴好,小鹿也来了,替我仔细地戴上每一支发钗,末了她望着镜子里的我,笑得欣慰:“很漂亮。”
她话音方才落下,圆佑穿着与我同色的圆领袍推开了准备室的门,胜宽跟在他身后,探头出来:“哎哟,今天这么漂亮呢!”
我转过身去,抬手轻抚发饰,故作生气瞪着胜宽:“我哪天不好看?”
圆佑笑得双眼眯在一起:“每天都很漂亮,只是今天更漂亮。”
他刚说完,胜宽大幅度地摸摸自己的手臂,默默走到小鹿身边:“真是受不了......”
婚礼开始,台下不过寥寥坐着几人,都是我与圆佑的至亲与好友,佑赫与妻女也在席。
圆佑牵着我的手,伴着主持的祝词步伐缓慢地往前走,而后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燃烧着的火盆,圆佑恐烧了我最爱的一套婚服,蹲下身子给我挽起裙摆,另一手扶着我跨过火盆。
圆佑用我国家最正统严谨的婚礼仪式,明媒正娶迎我入门。
礼成的前一刻,圆佑真的让小幸来送婚戒了,它穿着先前过年给它买的红色汉服,斜挎着戒指包三两步朝我们跑来。
圆佑蹲下取出婚戒,替我戴上。
我却好似耳边传来某声回响,顺着望去,居然看见了身穿校服的顺荣。
他就那样安静地望着我,嘴角漾开笑容。
我怔住了。
而后他缓缓启唇,似语非语。
“他说,你能幸福是他的夙愿,如今看见你幸福,他准备放心离开了。”
圆佑读懂了我的心思。
“你也看见他了吗?”
圆佑笑着摇头:“但我知道,你肯定想他了。”
我垂头笑,也是,他这么久不来看我,是见我过得不幸福,怕我坠入怀念的深渊,但我是心甘情愿沉沦,可顺荣不愿意。
在我最幸福的那刻,他来看我了,而我也应当真正地,往前迈步了。
婚后圆佑对我的照顾更加细致入微,我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好,已经有力气和圆佑一起徒步上南山了。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来这里,风景一切如常,锁头只多不少。
老板说,今天初雪,还会有人放烟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已经成了传统。
我和圆佑随意找了一家店休息,等着天色渐暗。
时间快到时,圆佑牵着我找了个视角很不错的位置,而后烟花升空绽放,五光十色。
雪花也适时飘落,偶尔一片落在我鼻尖,凉得我发抖。圆佑给我戴上了帽子和手套,又往他怀里带了带。
我抬手:“顺荣,下雪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