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再定睛看时,被他斩成两段落在地上的分明只是店中一根普通的乌木筷,当即心中大骇。
这人便是江湖中声名狼藉的采花大盗“万里独行”田伯光,刀法出众,轻功卓绝,却贪花好色,不知道污了多少姑娘的清白。
日前恒山派的定逸师太率门下弟子前来衡阳城,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礼。
田伯光色胆包天,一眼便相中了这位绝色的女尼仪琳,遂趁她在溪旁洗手落单之时将人掳走,却被在郊外的令狐冲撞见。
令狐冲武功远不及田伯光,用计让仪琳逃脱,谁知田伯光轻功卓绝,到底还是将她捉住了,带至这醉仙楼上。
田伯光此人生性谨慎,否则也不能在武林正道那么多次围捕中安然逃出。
此时一见地下这两截断筷,便知这飞筷之人功力高深,远胜自己,他纵然贪花好色,也要有命去享,当下也不管是谁出的手,双手一抱拳,朝那桌道:“小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高人,还请恕罪!”
边说边暗中打量坐在那处的两男一女,一看之下却更是惊心。
这三人俱都十分年轻,容貌却都生得极好,方才被他出言调戏的那女子只当他不存在一般,倒朝他身后的小尼姑招了招手,温言道:“小师父,过来这边坐。”
仪琳自幼在庵堂中长大,于世事上不大通晓,头脑却是极聪慧的。
早看出来这桌人不但不惧田伯光那恶贼,甚至身手也远胜于他,否则那大恶人怎会一言不发,遂当即奔到那女子身边,果然便见田伯光连伸手拦阻她一下都不曾,仍横刀在胸前,极为戒惕。
她心中略松,却立时想起救她的令狐冲,不知此时如何,当即又落下泪来,哀求叶燃道:“这位女施主,求你救救令狐大哥罢,他为了救我被这大恶人砍伤了!”
仪琳话音未落,却听一旁有人惊讶道:“你说我令狐大哥他怎么了?”
她侧头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是名俊美少年,脸上满是焦急关切之意,竟似是较她更盛。
她担惊受怕了大半夜,又一路担心令狐冲安危,心中亦是焦虑之极,却无法同人说起,此时见到这少年竟似是与自己在担心同一个人,当下心中宽慰,却不自觉地泪流得更汹涌了,越急着说话却越说不出来。
林平之听到令狐冲出事,早已大惊失色,恨不得立时拉着叶燃冲去救人,见她这样急得几乎要跳脚起来。
叶灼不耐烦听旁人哭哭啼啼,早已起身离座,面沉如水地走到田伯光面前,正要动手,忽地想起一事,回头问叶燃道:“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在他心里师姐千好万好哪里都好,喜欢她的人自然是多不胜数,但谁敢动那等淫亵的心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按照他以往的脾气,这人今天是必定要被剁成肉酱的。
但在此间世界中,万一师姐有别的考虑,留着这条狗命还有用呢?所以多问了一句。
只见叶燃想也不想地便摇了摇头,道:“还请随意。”便又转头安抚那两人去了。
她就算要安排,也安排不到田伯光这种人的头上,这位林千户肯出手倒省了她的事,而且……也正好看看他手上的功夫如何。
叶灼见师姐注意力全在哭啼啼的小尼姑和絮絮追问的林平之身上,心中忿恨,看向田伯光的眼神更是不善了。
他在锦衣卫中时日不多,却也钻研过北镇抚司那一套刑罚,集锦衣卫多年刑讯逼供手法之大成。
能将犯人从头到脚,每一条肉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万般痛楚之下还保着一条性命,真真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师姐在面前,他自然不能用这些血腥的手段,但要让一个人废掉行动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叶灼本也是惯于徒手对敌的,当下连腰间的绣春刀都懒得出鞘,脚尖在地下轻轻一顿,那断成两截的乌木筷便自地面斜跳起来,如同有生命一般,朝田伯光的小腹上下两处位置直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