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我的全身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在他怀里挣扎着,我颤声道:“我那晚说的话只是在演戏,为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现在既然都挑明了,你何必再伪装?”
他抱着我的双肩,板正我的脸,急道:“我没有伪装!以前或许有,但是现在,正如你说的,既然什么都挑明了,在你面前我有那个伪装的必要吗?”
我无力地摇摇头,说话的声音小了下来。“你听老妈说过我们的事情吗?就算老妈没有说过,尹晓璐应该会告诉你才对!就算她们两个都闭口不谈,你很聪明,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你觉得血缘关系重要吗?”沈熙的声音瞬间没了一丝的感情,只是机械的说着一句话。
身上的痛似乎已经流窜到了我的心中,这种问题要我如何回答?难道我要说,什么狗屁血缘关系,老子才不想把你这种人当哥哥看!但是,我生活在现实世界,基本的伦理道德不是我不在乎就不存在的,即使再怎么叛逆,我还没有到疯魔的地步。
我很紧张,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你是承认你有病了?知道我和你是亲兄妹,你也下得去手?”
沈熙的手捏紧了我的胳膊,顿时,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我的视线,失去知觉的胳膊开始剧痛的疼痛,我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房间里。
他一脸震惊和痛苦的看着我,迅速松了手,将我整个人都抱在了怀中,哽咽着说:“……我好难受……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我想象着那鲜红的血液是燃烧的熊熊烈火,将负罪的我和他燃烧殆尽,理不清的那肮脏的一切,随着火焰的吞噬消失在午夜的尽头。
我哼了一声,淡淡的说:“想不到永远以冷漠示人的沈熙少爷也会有烦恼?要不是亲眼看见你和尹晓璐在庭院里野战,我会以为你真是同性恋。”
沈熙怔怔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张开嘴半天都没说出来。
可能是因为这一天之内受到了太多的惊吓,我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昏迷的前一刻,似乎听见了沈熙的声音,但是很小很小,我没有听清,就那样跌入了黑暗的深渊。
永无止尽的黑暗甬道,老妈身着月白旗袍走在前头,像一缕即将逝去的白色烟雾。我紧随其后,想要追上她。我的动作完全是靠着脑海里的眷恋在行动,只是无论我怎么追赶,就是追不上她的脚步。我开始在后面不顾颜面的哭喊,像个被母亲抛弃的流浪儿一般,竭尽全力的嘶吼,渴望眼前疾步向前的人能够回过头看我一眼。
可惜,没有,老妈始终没有回头,甚至连停顿都没有,就这样离我越来越远。即使我心痛的难以忍受摔倒在地,即使我说出了心中藏了很多年的话——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