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亮的眼神。当然,这倒也能够理解,当人身处困境、对于自身处境心怀警惕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想要些防身之物来维持自己的安全感。
哪怕顾琳琅,她第一眼见着这水果刀也双眼发亮,更何况似杜则这个从六岁起就被关在此处的孩子。只是,对于眼下的顾琳琅来说还有比安全感更重要的东西。
所以,顾琳琅考虑片刻,很快便状若无意的开口道,“我还带了许多东西,如果你接下来表现好,我可以考虑送你的”
杜则微微一怔,本能的反问道:“什么叫表现好?”随即,他又忍不住抿了抿唇,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失态而懊恼。
顾琳琅拍了拍自己的手,把手上的木屑给拍走,缓步上前去,轻轻的揉了揉杜则的额角,语声十分温和:“比如说你替我抓几条鱼、又或者一个月内能够背诵并且默写《三字经》”她一时也想不出其他来,于是总结道,“总之我是来帮你的又不会害你,你多信任我一点、听话些,对我们两个都好。”
杜则闻言微怔,抬起头看她,犹如点漆的黑眸中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他终于还是默默然的接过顾琳琅手中的木叉,卷起裤脚往山溪那边走去。
顾琳琅看着他的背影大乐,强自忍着笑走到一边的树下,靠坐下来看着杜则卖力抓鱼——虽然欺负小孩不好,可是看着杜则辛苦卖力的替自己抓鱼,她心里总有一种特别的快感和报复感。
毕竟,对方可是系统和晋江穿越局的祖宗,还是可能要做皇帝的人。欺负这种人,只要想一想就有一种奴隶翻身做主人的幸福得意感。
系统自然非常心疼杜则,不断地在顾琳琅脑中刷屏,差点就要爆炸的样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任务对象?!怎么可以?!怎么可
为了防止系统原地爆炸,顾琳琅只好出声制止了它的刷屏行为,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每日课程安排里不是有体育课吗?正好啊——抓鱼是一项多么好的运动啊。不仅能够锻炼臂力还有眼力,对了,站在水里不动也非常考验腿部力量而且,要是他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抓了鱼,还能做鱼汤,正好也可以给他补补脑子”
顾琳琅笑盈盈的与系统总结道:“所以,你看,这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运动。我这是为他好呢。”
系统:“”这种满是槽点但是不知道如何反驳的感觉真是糟糕。
顾琳琅也不是单单坐着不动,她靠坐在树下,一面漫不经心的看着杜则在山溪里卖力“运动”一面想着接下来的出路。
首先,要给杜则扫盲。毕竟作为一个皇帝,识字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再然后呢?教点诗书兵法?武功策略?这些她懂得也不多啊,估计还得从系统那边买资料,简直又是个无底洞。
唔,最要紧的是,他们要怎么才能从这该死的破山上出去啊?
顾琳琅想事情得头疼,忍不住往后一靠,把头也靠在树干上,阖目小憩。
不远处的杜则此时也是被那些狡猾的游鱼气得头疼:虽说这些年无人捕捉,这些游鱼都养得是非肥大,可杜则原就没有多少经验,体力亦是有限,动作上难免慢了些,总是错开一步,心中越发焦躁起来。他在溪水上站了片刻,额上已有一层薄汗,于是便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不觉抬眼去看正靠坐在树荫下休息的某人。
炽热的阳光从树梢边缘滑落下来,像金线一般一缕缕的交织在一起,那些金色的斑点落在顾琳琅身上,将她白皙的面庞照得透亮,乌发自然而然的从她肩头滑落下去,柔软如漆黑的鸦羽。而她露出的那一段脖颈,细腻白皙的就像是上好的白瓷。
杜则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时收不回目光,只是怔怔的看着,心中的躁意一时更盛。
远处的顾琳琅仿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稍稍抬起眼看他,甚至还没心没肺的抬起手朝他摆了摆,就像是在打招呼。
杜则胸中不知怎的又生出一股郁火来——既是气顾琳琅,亦是气自己。他咬咬牙,重又低头,抓着那木叉继续努力。